“哦,先生可知饭是什么做的?”
“当然是那五谷之物!你到底要说什么?”
“好的很啊!先生倒是清楚的很!那你可知那五谷之物皆是出于你口中的“低贱之人”?我还以为先生你不食五谷呢!却没想到你也是要吃饭的。先贤有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就连我朝先皇也是自民间揭竿而起的,你这一句“低贱之人”却是连皇室也一起辱没了!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啊!”对于目前自己所处的朝代,石远还是做了些了解的……
石远这一顶辱没先皇的帽子扣下来,林闻言便当场愣住了。“你这是血口喷人!你……”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在场的众位同窗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看到林闻言头上的点点汗渍,石远就知道这老小子是害怕了,于是他打算再吓吓这个老小子。
“哼!呈口舌之利,宵小鼠辈!”先前出尽风头的罗文丰看到石远抢了风头,便开口讥讽道。
“哦?这位兄台倒是很了解我啊!我是宵小鼠辈,兄台怎会与我这老鼠共处一室?”石远却是没有示弱,笑嘻嘻的看着罗文丰,他这是将罗文丰引为众矢,若说自己是老鼠,那在坐的这些人便也是与自己共处一窝得老鼠了!
罗文丰倒也听出了石远的用意,便连忙将话题转开说道:“我朝先皇虽自民间揭竿而起,却也推崇儒道,其用意可见一斑。若照你所言,那天下读书人便都成了罪人不成?”
石远闻言暗暗叹道:这个罗公子倒也不是草包,只可惜让你碰上了石哥我了!
“读书当然没错,只是读圣贤书,当做圣贤之事!倘若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只会讥讽天下百姓,这书不读倒也罢了!”石远说完便将拿在书中的书本重重的摔在了桌上,起身向着那闻言先生走去。
叶闻言看到石远突然发飙,黑着脸向自己走了过来,一时不知所措,身子连忙向后退着,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你不能打我!我……我……”
石远黑着脸走到叶闻言的身前,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位衣着华丽的老头,良久,他淡淡的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果真还是不能接受这种阶梯制度……不过似乎在自己那个年代也是如此的,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天下大同,只不过空谈而已,他之所以动这么大火气,只是自己在“上一世”也是出身山野,自己却是听不惯那闻言先生一口一个“低贱”之人的叫法而已。
转过神来,石远看了眼眼前还在哆嗦的老头,又转身看了眼身后那群噤若寒蝉的公子哥们,微微一笑。伸出手去将那老头的衣衫整了整,说道:“先生不必害怕,我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叶闻言听到石远的话后,也猛地回过神来,刚才一时被石远镇住,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可是这文华书院的先生,虽无官无爵,但在这金陵城中也是有些声望的,怎会被一个石远所惧?他这样想着,一时倒也有了胆气,开口说道:“谅你也不敢!今日之事你若好好赔个不是,念在林老太爷的面子,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倘若……”叶闻言刚回过神,便向石远发难,要找回颜面。
石远轻声一笑,却没有立即开口,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叶闻言的肩膀,开口说道:“先生这衣服可真是好绸缎啊!”
叶闻言听到石远的话,下意识回道:“那是当然,这可是出自金陵白家的上好绸缎!”
石远听到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绸缎是好绸缎,只是却穿错了人!”
叶闻言听到石远的话,正想出口责问,却没想到石远说完便向着室外走去……
“昨日入城市,
归来泪满巾。
遍身罗绮者,
不是养蚕人。”
诗刚好读完,石远也刚好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还在发呆的叶闻言等人淡淡说道:“老子……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