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眼中的青丘女帝,无论何时都是笑眯眯的,眼下忽然就变了脸色,他不自主的就慌起来,一时也顾不上陈好柴没见过世面的这副模样,匆匆拣重要的回答了女帝的问话。
青丘女帝听完后,脸上立刻浮起一层怒气,一直收敛着的神兽威势透过怒气压迫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赵一钱惴惴不安地挪蹭到青丘太子身边,原想问他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看到青丘太子也是一脸茫然和畏惧便缩了缩脖子没有吱声。
“这个孽畜!”
青丘女帝咬牙怒道,她声音虽不大,却气势极足,单单四个字就震得赵一钱和孙二丫耳朵里“嗡嗡”直响,青丘太子则立刻跪倒在地慌忙道:“母上息怒!”
青丘女帝兀自沉浸在愤怒当中,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惊惧,转身大步向城东走去。
众人在原地又是惊惧又是疑惑,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青丘女帝走了几步便回身盯着赵一钱问道:“你说你被那孽畜拐出去就到了一处沙漠,可没记错?”
赵一钱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慌里慌张道:“那次印象深刻,不会、不会记错的。”
青丘女帝冷哼一声,似是对众人说,又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咬牙说道:“我这就去将那孽畜好生教导一番,叫她知道什么是母爱如山!”
青丘太子忙拦住她道:“请母上三思,赵一钱和陈好柴毕竟没有被那女子害了去,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桃和梅的书信啊!”
青丘女帝甩开儿子,“我自会给你长姐修书一封,叫她务必找找看,若是果然有信,派人送来交给你们便是!”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急匆匆走了。
青丘太子畏惧正处在气头上的女帝,也不敢再拦着,只得默默希望女帝不要一转头就忘了这件事。
赵一钱却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呆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孙二丫推了他一把,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被陈大哥传染了呆病吧?”
“你们刚才没听到伯母说什么吗?”赵一钱木然开口,“她说要叫那女子知道什么是‘母爱如山’,那个异域女子,莫非也是她的孩子?”
孙二丫吓了一跳:“不会吧,伯母和气又热心肠,太子虽然脾气大了点,可心地也是很好的,你说的那个女人却又怪又坏,他们怎么也不会是一家人吧?”
赵一钱道:“龙生九子,九子还各不同呢,何况伯母处处留情,到处都是她的情郎,有那么几个不像话的孩子也很有可能的啊。”
青丘太子被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愈发烦躁,冷哼一声:“她的事你们不要看着本大爷,她造的孽她自己会处理。”
说完本想进屋,可陈好柴仍呆愣愣地堵在门口,青丘太子见他望着前方神色恍惚的样子,心头火起,狠狠一脚跺在陈好柴脚背上,骂道:“见到美色就再顾不上其他,一门心思就追逐别人的裙角,也不管人家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陈好柴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抱着脚哀嚎着冲赵一钱抱怨:“喂,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两个好歹管管他,别养出一个混世魔王来!”
赵一钱认为陈好柴活该挨着一下,随他在一旁骂骂咧咧他也懒得理,只若有所思地看着青丘太子怒气冲冲的背影。
孙二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感叹道:“母亲这样fēng_liú,他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亲爹所以才这么生气?”
赵一钱眼睛一亮,青丘太子对青丘女帝的fēng_liú多情颇有微词,但他却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个天狗父亲,甚至在刻意回避提起,但同时似乎又期待着青丘女帝能主动谈起他的父亲。
刚才的那番话,其实就是想对阴山天狗说的吧?
青丘太子这是在替自己的父亲鸣不平啊……
赵一钱带着欣慰温柔地看向孙二丫,他这个妻子虽然看着傻乎乎没什么心眼,没想却对身边的情绪变化如此敏感,一下子就能说中他之前一直忽略的问题,算的上是意外之喜了!
这天的早饭吃得晚,气氛也十分不好。陈好柴时不时忿忿地瞥一眼青丘太子,而青丘太子则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目光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始终被忽视的陈好柴最终忍无可忍,将筷子一下拍在桌上,冲着青丘太子嚷嚷道:“你无缘无故伤了俺的脚,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吗?”
青丘太子冷冷道:“你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的妈猛瞧,反倒有理了?”
“你!你……你……俺那是……俺……”陈好柴涨红了脸支吾了半晌,“那你也不该那样伤俺!”
“本大爷吃好了。”青丘太子丢下碗筷,冷着脸跳下凳子要进屋去。
陈好柴气极了,也丢下碗筷骂骂咧咧追出去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赵一钱被这一人一妖闹得头痛不已,但也只能拉着孙二丫出去劝架。
院子里正闹成一团时,原本灿烂明亮的阳光突然黯淡,湛蓝的天空也变得白里发黄脏兮兮的。
宁静秀美的小镇再次刮起强劲的大风,大风裹挟着风沙遮天蔽日,也吹来了一声声清脆的驼铃声。
漫天黄沙中,赵一钱惊恐地望着青丘太子,“她、她来了……”
青丘太子立刻明白过来:“就是你早上对她说的那个女子?”
赵一钱点点头,他怎么也没想到,青丘女帝前脚刚走,那异域女子偏偏就找上门来,他们也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