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女帝和她那时的情郎正巧路过,强行分开了那对错愕中的有情人,阻止了更严重的灾难发生。
问清这两个树妖的来历后,凭青丘女帝的那情郎的修为……
“等一下,您一直说情郎情郎,他没有名字吗?到底是谁啊?”赵一钱打断女帝的话八卦道。
“对啊……当时跟我在一起的那人是谁呢?”青丘女帝冥思苦想,“啊呀,真是时光匆匆,那么久以前的事凭我也记不太清了呀……”
赵一钱嘀咕道:“将别人的故事记得一清二楚,反而忘记了跟自己相爱过的恋人,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青丘女帝面色赧然:“你说的没错,我真是个可恶的负心人!”
说罢就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个记录她风月史的册子来翻,“这上面都有记载的,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
青丘太子气恼地夺过册子摔在桌上,“你们有完没完,那人是谁对这故事也不重要,你既然都忘了,那就彻底忘了吧,何必再假惺惺地做出这样的姿态!”
众人都是一愣,青丘太子对母亲处处留情又随留随忘的行为素来不满,但从来也都是沉着脸自己暗戳戳地抵触,可从来也没见他发脾气。
青丘女帝倒并没有因儿子的不敬而生气,只是讪笑着道:“好好,不提也罢,我们继续说故事。”
总之凭青丘女帝和她小伙伴的修为,他们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并告诉了桃妖和梅妖。
这两只妖由爱而生,天生就具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听他们这样说后,哪怕今后永远都承受着相爱相思不得见的痛苦,也不愿因自己而给这世上再次带来灾难。
他们二人分别来到山下整理已经满目疮痍的土地,帮助灾后痛哭哀嚎的百姓。
他在东边时,她就去西边,他在南,她便在北。
近在咫尺,却永不能再相见。
“既然如此,那……二丫……”
孙二丫也早已泪盈于睫,“我爹……原来不是我爹?可他……可他……分明那样疼我,就像世上最好的爹爹疼女儿那样疼我……”
青丘女帝伸出手想要摸摸孙二丫的头,但看到袖子上的焦痕还是悻悻收回了手。
“没错,你爹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他是你,以及你们家族世世代代最亲的亲人,最值得尊敬的长辈。”
那场因为桃妖和梅妖无心之下带来的灾难,不仅毁了读书人家族世代照料的树林和山下的村庄,还导致读书人后人一家几乎尽丧于地震和大火之中。
当时,看着几乎夷为平地的屋舍和焦黑一片的树林,桃妖和梅妖当即就要毁掉元神自尽。
“我跟情郎来不及阻止,千钧一发之际,在一堆瓦砾中传出了孩童的啼哭声。”
青丘女帝眼中也有了一丝泪意,她看着孙二丫道:“那个孩童就是读书人夫妻唯一一个幸存的后代,读书人姓孙。”
梅妖冲进废墟扒开瓦砾,将那个不足周岁的孩童抱出来,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看着这弱小的婴孩,听着他响彻天际的啼哭,桃妖和梅妖没法再选择自尽。
他们必须留下来,以这孩童的亲人的身份,照顾他,养育他,守护他以及他身后的每一代子孙,为了报恩,也为了赎罪。
“他们交替着每人守护一代,他们是你家族故事中某个德高望重的伯祖父,是某个忽然远走他乡的姑奶奶,有时是年轻守寡的母亲,或者像你们口中的孙嗲嗲这样,是独自拉扯女儿长大的老鳏夫。”
赵一钱听了唏嘘不已,柔声哄着靠在他肩上啜泣的孙二丫。
“这么说,那两个老家伙在这镇子上布下如此厉害的结界,果然是为了保护玲珑心吗?”一直沉默着的青丘太子忽然问道。
“嗯……想来是吧。”青丘女帝道,“我每隔百八十年的会到这儿来看看那两人,嗯……毕竟也是我一时大发善心救下来的。”
“我还劝过阿梅,反正她跟小桃也没有好结果,不如就放下这一切跟我走算了,我们姐妹两个一起游历世间,啊,纵情声马,追逐世上各式各样的好男儿,那多自在是吧?唉,可惜了,那傻丫头偏偏一根筋。”
青丘太子沉着脸冷哼一声。
青丘女帝立刻守住了她的滔滔不绝,讪讪道:“啊,哈,扯远了……这不最近我又想着来看看阿梅和小桃过的好不好,这新的一代里有没有长得比较可口的男孩子,唉,不是我说,那读书人的根不行啊,一代代都长得平平无奇,怎么一点都没受小桃的影响呢……”
青丘太子又冷哼一声。
孙二丫哭得更伤心了。
赵一钱倒是严肃地在想,凭他记忆中孙嗲嗲那副干枯老树的模样,兴许孙家后代的样貌就是受了他影响呢。
女帝唠叨了半天终于又将话头转了回来:“没想到我严格按照小本本上的记录走,却怎么也没找到这地方。”
“我原想着阿梅和小桃会不会换了住处,但怎么说我也算他们唯二知根知底的朋友,要搬家不可能不知会我一声,我这才想到结界这回事。”
“正好,就遇到了你们几个在结界边上作死。”青丘女帝翘着脚又拈了一颗花生。
“可是,从前我也见过很多次外人走出结界,平平安安的,怎么这回就闹出那么可怕的动静?”赵一钱不解道。
青丘女帝摊了摊手,“这我也不大清楚了,我穿过结界的时候闻了闻气息,的确是阿梅和小桃合作的手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