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晴,诸事皆宜。
青丘女帝的午觉睡得非常的长,知道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她才醒来。
赵家小院的年轻人们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瓜果临时,当女帝慵懒地出现在小院门口时,赵氏夫妻俩便热情的迎上去,又是问睡得好不好,又是问饿不饿用不用先吃饭再吃零食,诸如此类的将马屁拍得叭叭响。
女帝坐在瓜果前,拈了颗葡萄笑道:“我懂,你们这么殷勤,可都是冲着我这脑子里的故事来的,对不对?”
夫妻俩讪笑着坐下来,“您这一觉睡得香甜,我们可都挠心挠肺了一整宿了,这个地方总感觉有很多秘密的样子,只有您能跟我们解答清楚了,就拜托您,说说吧?”
青丘女帝道:“好吧,茶水准备好,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不是涉及我青丘国辛秘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啥事情是辛秘啊?”孙二丫憨憨地问道。
“啧,你傻呀,都说是辛秘了,还能告诉你究竟是哪一件?”赵一钱道。
青丘女帝却并不恼,而是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方道:“说起来……好像也的确没有什么辛秘。”
嗨,这说了等于没说。
赵一钱看了一见母亲必面色阴沉的青丘太子一眼,这家伙忘记了的那些往事应该就是辛秘吧?
青丘女帝顺着赵一钱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明白了赵一钱所想,便道:“他的那些事儿在当时算是辛秘,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了,他当时啊,其实是……”
“我的事,不想你们任何人来告诉我,我自己会想起来的。”青丘太子打断女帝的话说道。
听到他在对母亲说话时不再自称“本大爷”,赵一钱心里一乐,这家伙看着脸臭嘴硬,好像十分看不惯自己母亲每件事似的,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敬重女帝的吧。
女帝叹道:“唉,那就随你吧,你啊,真是跟你那爹一个脾气,非要执着与一些好不重要的事。”
“不过我好歹是你的母亲,还是提醒你一句,你之所以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恢复妖力,是因为这种需要突破性的修行,光是漂泊可曾光阅历是没用,你须得在往事已成空白的情况下,再一次明白你失去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是爱啊,爱人和接受别人爱意的能力,只有这样,你的记忆才能逐渐恢复,你的妖力也才能恢复,嗯,说不定还比从前更为强大。”
青丘太子别过头:“罗里吧嗦那么半天,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咦,可是不对啊……”赵一钱想到青丘太子那是恢复成年状态时的情形,那时候的青丘太子明显是恢复了妖力的呀。
他附在女帝耳边悄声将那日的事说了,女帝有些担忧地说道:“那只是他与故人乍见之下所受的刺激,维持的时间非常短暂,而且这种刺激消退过后,那些记忆反而会被他埋藏的更深,唉,恢复起来更难了。”
“恢复不了就不恢复了,就这样高高兴兴活着也没什么不好。”青丘太子没好气道。
女帝在青丘太子脑门狠狠弹了一个爆栗,道:“从前你说这样的话,尚能当你是心思豁达,不执着于强大的力量,现在你已经被标记为守护人了,再说这样的话就是不负责任!”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玲珑心!”
“你怎么知道我被标记为守护人了?”青丘太子跳起来叫道。
“你是我儿子,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女帝得意道。
“嘁……”青丘太子撇撇嘴,“明明刚见面时都差点认不出我了,这会儿倒说起这样的话来了。”
赵一钱忙示意母子俩都少说两句,“我俩还想听伯母讲故事呢,你就现将你的孺慕之情先放在一边吧。”
青丘女帝咳了咳,道:“那你们就问吧。”
于是两人一妖便围坐在女帝身边,坐在高高的梅树下面,听伯母讲那过去的故事。
赵一钱想先知道这个镇子的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二丫却急切的想知道她爹孙嗲嗲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又为什么变成了一颗小石头。
赵一钱便想起了周梅婆和孙嗲嗲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
赵一钱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青丘女帝喝了口茶,笑道:“你们想要知道的,其实用一个故事就都能解答了。”
说着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括你心中的那个问题。”
赵一钱心里一紧,抱怨道:“你训子的时候不是说了不要虽已刺探人心,要尊重别人的隐私嘛。”
青丘女帝呵呵一笑,“训子是训子,我自己如何行事又没人来训我,再说了,没有哪个女人不八卦的,你就体谅一二吧。”
女帝打趣完后,便放下茶杯,目光投向远处,似是在回忆那些已经如同隔着雾气一般朦胧的遥远时光。
“这事儿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那是个关于爱而不得和滴水之恩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舌乚火屯还只是在正常不过的小小村落。
那时适逢战乱,唯有这群山环抱中的小村落尚存一丝安宁,于是就有一个不肯随旧主投降、替新主卖命的读书人来到了这里隐居。
读书人一家跟这里的每一个村民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勤勤恳恳耕耘那不多的几亩土地。
只不过读书人到底还是舍不下心中的雅兴,便在庭院中栽满了花果树。
读书人喜欢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