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夫妻忙上前,护着肖蝴蝶道:“范大叔,这是怎么了,我家妹妹做错事了吗?”
老范满脸怒气指点着肖蝴蝶道:“你们自己问问她,俺在这好端端的卖鱼,她冲出来非说俺这有杀气,俺这要杀鱼的,能没有杀气吗!”
“有杀气有杀气,俺看你这女娃最有杀气!”
肖蝴蝶只垂着头任老范责骂,赵一钱又笑她天真又气她莽撞,本不欲劝老范,心想着让这姑娘长长教训也好。
可孙二丫却在一旁看得不忍,推着赵一钱去跟老范作揖赔礼,闹了许久才顺顺当当领着肖蝴蝶往家去。
“哎,我说,你们那皇城司到底是怎么教的徒弟啊,你怎么连杀鱼的杀气和杀人的杀气都分不清呢?不过话说起来,你的感觉也确实敏锐,集市离家那么远,你都能感觉到。”
回去的路上,赵一钱打趣起肖蝴蝶来。
肖蝴蝶本来沉默了一路,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抬头分辩:“不是鱼贩的杀气。”
“那肯定不是鱼贩的杀气啊,老范多淳朴的一个人,看被你给气的,”
“我是说,我出去追的杀气不是从鱼贩那里传来的。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有那么敏锐的感觉,但是确实有一股很强烈的杀气在你家附近,我是一路追他追到集市来的,但到了鱼摊附近,那气息就不见了。”
“许是因为集市上各种气息混杂,我便跟丢了。”
赵一钱听她说的条理清晰,态度又十分严肃,不像是不小心闹了乌龙的样子,再一想到孙二丫的特质,他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该不会又是哪个觊觎玲珑心的人吧?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正一个劲夸赞肖蝴蝶的孙二丫一眼,心中担忧不已。青丘太子本来就失了妖力,现在又元气大伤,凭他们俩能保护得了二丫吗?
总不能每次都靠他用食物来化解危机吧?
三人各怀心思往家走着,肖蝴蝶忽然神色一凝,道:“那杀气又出现了。”
正好赵一钱家附近一个人影闪过,肖蝴蝶清叱一声就要去追:“就是那人,哪里跑!”
赵一钱和孙二丫不等她蹿出去就忙拉住她道:“哎呀,原来果真是一场误会,那人我们认识,是我家的老相识了,不是什么坏人。”
肖蝴蝶却急道:“那人周身散发出那样浓烈的杀气,怎么可能是个好人,你们若是还毫无防备地与他结交,定会有性命之忧的!”
孙二丫笑道:“小蝴蝶你放心吧,真的是误会,那是城东的李屠夫,这个镇子上杀猪手艺最好的屠夫,我家的猪都要请他帮忙杀呢!”
“二丫说的没错。”赵一钱附和道,“屠夫常年杀生,身上杀气当然重了,我看你也是杯弓蛇影了。”
肖蝴蝶见说服他二人不过,而那危险的人已经趁机走远,气得一跺脚,“噔噔噔”冲回了屋里。
赵氏夫妻回到家,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劝肖蝴蝶消气,她已拿着一卷纸走了进来。
“你们过来看看。”她将纸一张张铺开,“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们认识的那个什么李屠夫。”
夫妻二人朝纸张看去,原来每张纸上都画着一个人的画像。
赵一钱翻着那些人像啧啧称奇,在没有摄影技术的古代,这种画像可以算是画的十分传神了。
翻着翻着,赵一钱的手停下来,孙二丫也掩住嘴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
肖蝴蝶忙凑过来追问:“这人你们认识?他是谁?在哪?”
赵一钱遮住那张画,不答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们这些画你是从哪来的,做什么用的?”
肖蝴蝶紧盯赵一钱的双眼,道:“我说了,我是皇城司见识察使,来查案子的,这些画是皇城司发出的通缉令,上面都是最近二十年间犯下滔天罪行的极恶之人,这些画我们每位察使人手一份。”
“若是遇到了这画像所录之人,无论何时何地,察使都有责任将其捉拿归案!”
孙二丫打了个哆嗦,蹭到赵一钱身后,拉拉他的衣袖道:“听着挺严重的,我们就告诉小蝴蝶吧……”
赵一钱拿出那张画像,递给肖蝴蝶:“这个人就是你刚才遇见的,我们家所信赖的城东李屠夫。”
肖蝴蝶看到画像也是一惊,失声道:“居然是他?”
赵氏夫妻忙问这人从前犯下了什么案子,竟叫她都如此惊讶。
肖蝴蝶沉声道:“这人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死在他手上的人至少也有二十七个。”
李屠夫竟然是杀了二十七个人的连环杀手!
再一想到他每次提到杀猪时那狂热的眼神,还有他最近好像在附近徘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莫非他看中了这夫妻俩的性命不成?
夫妻俩越想越怕,抱在一起挤在墙角瑟瑟发抖。
“你们无需害怕,这事交给我,待我将这恶人捉拿归案,你们就安全了。”肖蝴蝶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们的确无需害怕。”青丘太子懒洋洋的推开门倚在门口道,“不过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现在的李屠夫已经不再危险了。”
“他的杀气那样强烈,怎么会没有危险?”肖蝴蝶不服道。
“久经沙场的战士杀气很强烈,刑场的刽子手杀气也很强,震怒之下凡人皇帝杀气更强,你能说这些人都是恶人吗?”
“所以说啊,不能单纯凭借杀气来断定一个人危险不危险,而是要看他的杀气中有没有邪气。”
“而据本大爷所感受到的,那李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