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将孙二丫妥善放好,立刻冲过去将陈好宅懒腰抱住,嘴里嚷嚷着:“陈大哥,你快醒醒啊,再不醒你可就要被这个怪物给杀了!”
陈好宅身上不仅没有起一丝变化,他还十足全力拖着身上挂着的赵一钱一起挣扎。
光牵制住陈好柴的身体已经十分吃力,这会儿又添了赵一钱的体重,青丘太子已经被带得扑到在地。
他紧紧扒着土地怒骂道:“蠢货!你快从他身上下来!你这招不管用!”
赵一钱忙跳开,思绪越慌越乱,他焦灼地问道:“这个不行,还能怎么办啊!”
青丘太子素来自恃有千年道行,也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的,却在此时被眼前的这些蠢货气得要吐血。
他都已经累成这样了,赵一钱还在那里跟他讨主意,就不能自己动脑子想想嘛!
唉,人类真是一无是处!
不管怎样还是先解决了眼下这件事吧。
青丘太子骂道:“这样光喊他醒来又有什么用,要让一个人意识觉醒重要的是攻心!攻心!攻心你懂吗!”
“哦,那我知道了!”
赵一钱领会了,忙收敛神色,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热泪盈眶的样子,又要去抱陈好柴。
他从前看过的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一个人要唤醒在病床上昏迷的亲人或爱人,都是要拉着那个人的手,回忆一下从前的欢乐时光,说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在流几滴泪,泪水刚好就滴在病人的脸上或者手上,那人手指微微一动,立刻就醒了。
他现在没法拉住陈好柴的手,但是抱着他应该也是一样的,重要的是能传达心意。
青丘太子见他如此,顿时咆哮起来:“你又想抱他做什么!你又不是他老婆,这样抱他有什么用!你可抓紧点做些有用的好吗!好吗!好吗!”
“对对,不能抱,不能抱。”赵一钱立刻止步,看到青丘太子苦苦支撑的样子,他心里又悔又乱,“我怎么忘了,离心力……向心力……惯性……牛顿第一定律……不不不……”
“赵一钱——!”青丘太子只恨不得此刻就锤死赵一钱。
赵一钱立刻回过神来,凑到陈好宅身边,说起来:“陈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天气特好,雾刚散……”
“想我没有用的话,你再想想嫂子,你想想你原本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不想嫂子要么你再想想从前见到的那个异域女子,那水蛇腰,那烈焰红唇,此刻你尽情的想,我保证不告诉嫂子。”
赵一钱说得口干舌燥,陈好柴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变化,被堵住嘴的陈好宅目中已透出得意,青丘太子就要支撑不住了。
“唉,实在不行你再想想第一次吃到我做得板栗烧鸭时的情景,我的咸肉已经风干了,你盼了那么久,就不想尝尝吗?”
赵一钱已经想不出别的话来了,想到陈好柴素来爱吃他做得菜,便试着说了说,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垂死挣扎,没想到这回话音一落,陈好宅面部的黑纹却突然开始变淡了。同时,陈好宅眉头紧锁呜咽起来,与青丘太子对抗的力道也减弱了许多,看样子他似乎已经顾不上再与青丘太子对峙,而是在试图压制身体里的某种异动。
青丘太子终于得以缓口气,他冲愣愣呆住的赵一钱喊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再加把劲啊!”
赵一钱如梦初醒,顿时欣喜不已,这一高兴,脑子也就转的快了,他一拍脑门,噔噔噔冲进厨房,挑了腌的最漂亮最大的一块咸肉摘下。
他冲到陈好宅面前,将咸肉举起道:“陈大哥,你看这一块肉腌的多好啊,你闻闻,闻闻这椒盐的香味,你就真的不想尝尝吗?”
黑纹已经消退的几乎看不见了,陈好宅的神情也越发痛苦。
赵一钱将咸肉又往跟前凑了凑,哄诱道:“陈大哥,你看,小弟已经把肉拿来了,你张嘴就能尝到……”
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冲着青丘太子使眼色。
青丘太子会意,伸出手指悄悄地比划。
——一。
——二。
——三!
就趁现在!
青丘太子迅速抽走陈好宅嘴里的尾巴,赵一钱瞅准时机立刻将咸肉的一端塞进陈好宅嘴里。
在那一瞬间,黑纹完全消失,陈好宅痛苦得伸长了脖颈目眦尽裂,紧接着一缕黑烟从颈后窜出,陈好柴的身体软软倒下去。
那缕窜出的黑烟仿佛再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向天空外拉扯着,陈好宅充满不甘与怨毒的声音从黑烟中传出:“哈哈哈,就算救了他又如何,你们还是没能令我消失。”
“你们不要得意,只要玲珑心还在,这里就会风波不断,我还有的是机会!后会有期了!”
说完这些话那黑烟就彻底消失了。
陈好柴幽幽醒转,他才一睁眼,就一把将咸肉从嘴里扯出来,很吐了好几口口水,冲赵一钱抱怨道:“俺说赵老弟,这就是你骗我吃的美味啊?这什么啊,这也忒咸了些!快拿走、快拿走!”
陈好柴得救,赵一钱心里高兴,嘴上却怼道:“这块肉可救了你的命,你竟如此嫌弃它,真是寒心啊啧啧……”
兄弟俩正说笑着,青丘太子忽然从他们身边掠过,一脚踹在道士脸上,踹得他半边脸青紫一片,高高肿起来。
赵一钱这才发现,那道士居然趁他们说话的功夫就挨到了孙二丫身边,不知想做什么。
他顿时怒上心头,挡在孙二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