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冷道:“你还真是贪得无厌,那陈好宅不过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小小怨灵,你居然连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的力量也不放过。”
青魔漫不经心说道:“这有什么,他本来就是因为本座的力量才有的这般造化,现在融入本座的元神中也算是报恩了。”
青魔随手丢了金砖,向前迈了一步。
五黑四白九条尾巴瞬间在太子身后张开,将身后护得严严实实,令青魔不能接近小屋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孙二丫痛呼的声音陡然变大,赵一钱心中一紧,生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动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玲珑心还未降生,大魔王何必如此心急!”太子紧盯青魔说道。
青魔一愣,忽然笑道:“你以为本座是来等着夺取玲珑心的力量的?”
太子道:“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么。”
“那是从前,那时本座还不能尽情享受这块宝地的妙处,白白耽误了许多时光……”她笑着,双脚慢慢离开地面,整个身体漂浮起来,“玲珑心对于现在的本座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五条猩红的狐狸尾巴在她身后慢慢舒展开,其阵势丝毫不输于太子。她的手臂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伸得老长,绕到身后轻轻抚过每一条尾巴。
“这呀,还真多亏了你母亲那位蛇族的女儿呢。”
太子也慢慢漂浮在半空中,对青魔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你与本大爷也好清清静静的在这里打一场。”
“好呀,本座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青魔笑得妩媚而张狂,“不过,你听听这屋里的动静,好像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那个本事走呢!”
她笑容慢慢收敛,张开手臂长啸一声,在这啸声下,天地震动,赵一钱等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将他们压得几乎喘不过起来。
长啸过后,四周没有倒塌的屋舍断壁全都成了一堆堆瓦砾,唯有赵一钱身后的小屋依然坚挺。
赵一钱抖落头上的尘土,急忙打开身后的窗户向屋里看去,床帐严严实实遮挡着,不知道里头情形到底如何,但见到驭叔还好好的,陈嫂虽然脸『色』发白但看起来也并无不妥,他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驭叔端着一碗汤『药』正递给陈嫂,见到赵一钱着急探询的模样,便轻声道:“赵公子放心,尊夫人只是力竭昏过去了,有老奴在,这算不得什么事。”
赵一钱安下心,将窗户关好,一抬头正对上陈好柴关切的目光。
“没事,都好着呢。”
陈好柴长舒一口气,对赵一钱说道:“俺现在信了这女人是大恶人了!”
青魔见这些人都安然无恙,倒也不吃惊,只是挑挑眉笑道:“原来如此,太子殿下果然大方,竟连阴山神木都能拿来给这些凡人当玩具。不过也罢,收拾他们不过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话音刚落,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向太子。太子虽然面『色』凝重,但也丝毫不见慌『乱』,身后九条尾巴在他的『操』纵下或防守或进攻。
若他能就这样心无旁骛地战下去,说不能一时片刻还能与青魔打个势均力敌,但他心系身后众人安危,行动间难免要分神护住身后,这样一来眼见就落入下风了。
赵一钱在地上看的心急,拉扯滑轮冲房顶喊道:“陈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打呀!”
陈好柴扯着弹弓在房顶上左移右晃,迟迟不敢发『射』,本就急得满头大汗,又听到赵一钱催促,不由叫道:“不行啊,他们飞来飞去速度太快了,俺瞄不准打着太子了可咋整!”
赵一钱一跺脚,急道:“你甭管那个,朝他们打过去就是!”接着又冲半空中的太子喊道,“太子!石头来啦!”
也不知太子到底有没有听到,这时的情形也抽不出空来回应赵一钱。
陈好柴心一横,将蟒皮拉满,比西瓜还大几圈的石头直直冲太子和青魔冲去。
这些日子以来,只有赵一钱和陈好柴两人天天围着这个大弹弓演练,太子从来不曾参与过,但此刻他的背后就如同长了眼睛似的,配合着石块攻来的方向左腾右闪,进攻的招式也随即发生变化,就好像他与他们一同演练过千百次似的。
“好小子!还真不赖!”陈好柴信心倍增,手脚也似乎充满了力量,石头弹『射』地也越来越准,越来越狠。
在太子和弹弓的攻势之下,局势渐渐扭转过来。
青魔没有料到两个凡人的小打小闹也能如此麻烦,眼见太子士气大涨,不由哀婉地哭道:“爹爹,娘亲,哥哥,你们快来啊,有人欺负我!”
若不是半空中战况着实激烈,地上的人说不定还真以为哪来一个小媳『妇』在对娘家人诉说委屈。
“哎,一钱,你说这又是啥花招啊?”
赵一钱没有答话,紧紧盯着敞开的院门,从那颤颤巍巍走进来一个老者,身后跟着个『妇』人,还有一个青年人和两个小孩,正是在去大漠途中见到的那一家子泥人,只不过这一回时间充裕,这些泥人比先前所见都要精致许多。
赵一钱抄起一旁的菜刀,朝那一家子泥人扔过去。菜刀正好劈在老者身上,将他的肩膀砍去一大块,但他却并没有倒下,脚步也没有半点停顿,仍是一步步朝小屋走来。
“这、这些人咋都不觉得疼呢?”
“他们都是泥做的人偶,当然不觉得疼。”赵一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