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父亲什么事实的,你在说什么呀?”赵一钱有些说不出的紧张,“是不是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了?”
“你告诉他们吧!”太宰轻叹了一声,手从风十里掌心轻轻挣脱,朝身后挥了挥,撂下这一句话就大步往养泉宫中走去,风十里身后的那些侍卫们也立刻跟了上去。
赵一钱和孙二丫见状,立即一左一右围住风十里:“你干脆带着我们一起进去吧,看太宰那模样,一定是出了大事,不让我们亲眼看看,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孙二丫也跟着点头:“是啊,你带我们去吧,我们俩保准站得远远的,绝不妨碍你们做事。”
风十里见劝不过,只得叹息道:“罢了,那么多人在,护住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那我们就边走边说吧!”
三人再不迟疑,立刻追着太宰的身影往里走。
阿净见赵氏夫妇又折了回来,还以为肖蝴蝶找着了,又见他们神色不对,一问才知道又出了别的事。
见他们要去的是西院的方向,阿净在原地徘徊迟疑了片刻,最终脚一跺心一横跟了上去。
原来,自昨日听小下巴说十尾宫以北有血腥味后,太宰当即就派了黄金侍卫挨宫排查。
王宫中房屋众多,尤其还有许多常年没有人住的小院,即便只是十尾宫以北这一片区域,要查起来也还是要费些功夫。
直到这日早上,侍卫们从已经空置的万水千山宫出来,经过一处十分不起眼的,只有一进的小院,小金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这里毕竟是王宫,即便再小的院落,再久没有人来,也会分派侍儿或者婢女来按时打扫,还要定期检查是否有破败处。
可他们经过的这处小院,却连门口的铜环都布满了绿锈,透过墙头还能看到里面那间小屋的屋檐上缺了好几片瓦。
小金打开门,带着人进去搜查。
地面散落着一些瓦砾,看那位置和形状显然就是屋檐上缺的那几块。
侍卫们辨别了一下瓦砾周遭的痕迹,确定这些瓦片都是被妖力震下来的,而且就是最近被震下来的。
小屋只有三间,左右两边都是只能容得下一张床榻的极小的房间,与中间的堂屋一样,没有任何陈设。
堂屋正中挂了一副垂到地面的画,画的是寻常的老翁垂钓,画功十分普通,整个画面留白非常多。
外面的庭院因常年没人打扫落满了枯叶和尘土,可这间小屋却一尘不染。
小金越看越觉得怪异,便带着人里里外外细细查看。
这一仔细,还真叫他在地上发现了一滴血迹。那血迹紧靠墙根,就在挂画的下方。
小金蹲下身用丝绢占了一点血迹,想拿去十尾宫让小下巴闻一闻,就在他起身时,脊背从画上擦过,正好带着画掀起了一下。
恰好一旁还站着一个侍卫,正好眼尖发现了画后的关窍。
侍卫们将画纸扯掉,一个窗户大小的墙洞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侍卫们才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小小院落,后面还连着一个同样被荒废了的小院子,这两个小院的正门都离得非常远,而有人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用这一个墙洞将两座小院连通在一起。
小金立刻派人叫来了太宰,一群人通过那个墙洞来到另一边的房间,这里的血腥味浓烈到任何人都可以闻得清清楚楚的地步。
这边房间靠近墙洞的地面几乎已经被血迹浸透,那么多的血液已经凝结成黑褐色,脚尖轻轻一踢便成了粉末。
侍卫们一番搜寻之下,又从桌角见到了一小块骨头,那骨头像是谁断了的手指,淡淡的黄褐色在白森森的骨头上勾出了繁复的图案。
看到那块骨头时,太宰正站在小院的一面院墙下发呆,紧接着就二话不说带着人来了养泉宫,还是小金见太宰脸色不对,这才匆匆给风十里报了信。
“听你这样说,整个过程没有发现任何指向王夫的证据啊,太宰怎么就好像笃定了似的?”赵一钱不解道。
风十里指着已经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西院说道:“穿过西院往西走,走到最外侧的那面墙,翻过去,就是那处院子。”
赵氏夫妇和阿净对视一眼,都抿起嘴,这么一来可不就是证据确凿了么……
“那找你这么说,从那个院子的正门按照正常的路径走到养泉宫来,脚程快些也要近一个时辰,太宰干嘛不直接从墙头翻过去,给王夫来个措手不及呢?”
风十里淡淡道:“那毕竟是她的生父,长王姬不愿做翻墙头的宵小,也不愿看到生父猝不及防的狼狈模样。”
赵一钱在心中轻叹,太宰立身这样正,也不知道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可也正是因为她是君子,所以虽然因为种种顾虑出手限制自己的父亲,却始终没有真正地怀疑过他。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西院外。
王夫常住的西院依旧静悄悄的,太宰昂首立在门前,侍卫们个个举着武器,一字排开围在西院外。
一个侍卫正站在太宰身后冲着院中大喊:“王夫大人,长王姬大人有要事求见,请王夫大人开门!”
侍卫每隔几息便喊一声,可直到他的嗓子都开始哑了,那扇大门依旧纹丝不动,院中依旧无人应声。
太宰招手让那侍卫退下,自己朗声喊道:“父亲,女儿有要事相商,请父亲开门!”
院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太宰身体晃了晃,神情沉痛:“父亲,请您放下执念吧,一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