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侍卫做事,自然没有人会不放心的,又听小金亲口确认,屋中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界崖的灵蝠并没有像界河的水母那样已经被驯服,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想穿过界崖就会被蜂拥而来的灵蝠撕成碎片,除了亡命之徒,没有人会尝试从那里离开青丘。
所以当芝麻自告奋勇时,所有人都十分吃惊。她小小年纪,本事还没有学全,从出生起就在王宫中娇花一般的养大,如今却肯在稚嫩的肩上担起重任,只带着两个侍卫,闯过界崖,穿过迷雾赶去大漠救小狼。
赵一钱和孙二丫也没想到,太宰听了他们的分析后,没有任何疑问,当即就相信了他们,芝麻要去,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反倒是他们俩和太子在一旁劝说。
“就让我去吧,你们应该都清楚,现在只有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救小舅舅了!”芝麻这样说。
“没错,除了芝麻以外,我们任何人不见了都会引人怀疑。我会安排好跟随的侍卫,你路上当心,不可再像家里这样任性。”太宰当即就定了下来。
这一家子都拍了板,赵氏夫妇和太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他们演了一出大戏,将哭哭啼啼的芝麻送去了界崖边“禁足”。
太宰上下打量着身体已经变成少年的太子:“妖力恢复了就是不一样,没想到你那尾巴里居然还能找到通过界崖的方法!”
太子抖了抖尾巴,从上面掉下来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嘀咕道:“这也多亏了母亲,有空得把这几页日记还给她。”
赵一钱伸头看了眼,数落道:“咦,好好的本册,你将它撕下来干嘛!”
太宰却立刻明白了:“这莫非是母亲本册里不见的那几页?”
太子点头道:“没错,就是记着她和本大爷父亲过往的那几页。这次我一醒来,中发现了它们,我看了上面的记载,觉得许多困惑的事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比如,王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宰直起了身体。
太子却忽然调转了话头:“你知道为什么这上面记着通过界崖的方法吗?”
太宰道:“为什么?莫非跟我父亲也有关?”
太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因为我父亲就是这样将母亲从王夫身边拐走的。”
孙二丫有些不解:“青丘莫非跟阴山有仇吗?为什么天狗那人那样尊贵的身份,要用这种方法闯进来呢?”
太宰道:“是啊,青丘与阴山相隔甚远,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阴山天狗大驾光临,青丘上下自然是以礼相待,他为什么……”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那如果是来抢走正在大婚的陛下的呢?谁还会对他以礼相待?”
众人一愣,太宰和风十里倒还没觉得如何,而见过天狗本人的赵氏夫妇却感到十分不思议。
“你刚才说的‘抢’,该不会是真的抢吧?”
太子也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也不敢相信?父亲那样刻板沉闷的人,居然会做出那种事。”
他扬手中的纸张:“而且母亲那时候并不认识父亲。”
青丘女帝大婚,自然要在妖界光发喜帖。天狗那时刚好在青丘附近,就顺便前来观礼。
阴山天狗对于妖界来说,向来是个神秘至极又尊贵至极的存在,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平庸的男子就是天狗。天狗乐得自在,便也没有显露身份,于是他也没有被奉为座上宾,而是跟许多慕名而来的普通妖怪一样,住在王宫统一安排的客房里。
帝王的婚礼,流程礼节自是繁冗至极,前后足足要大半个月。这期间,女帝都异常的忙碌,人们时常都能在王宫各处看到她匆忙的身影。
一次偶然的机会,天狗远远看见了形色匆匆的女帝,只这一次,他便一见倾心。
天狗漫长的生命里还从没有过这样悸动的时刻,他非常清楚如果这次错过了,未来将要度过的仍旧是那漫长而无聊的时光。
从前还觉得没什么,可一旦那道光出现,就再也没法回去了,心里一旦起了波澜,就再也无法忍受千篇一律的生活了。
于是在短暂地挣扎之后,天狗决定顺心而为,在后面的几天,他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琢磨怎么把握住这道生命之光的事。
他乃堂堂阴山天狗,是上古神兽,不可能委身于青丘后宫给女帝当公子——爱情虽然来得突然,但是好歹没有冲散天狗的尊严和最后的一丝理智。
彼时他还不知道女帝并不是常年坐班的帝王,只当错过了这个村就再没有这个店了,于是一拍脑门——抢!
而当时为了大婚忙得脚不沾地的女帝,并不知道在王宫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男子正在谋算怎么将她掳走。
孙二丫在一旁听得感动不已,差点就要和太子一起抱头痛哭感而慨之了。
而太宰和风十里却面色复杂,毕竟,阴山天狗当时参加的那场的大婚,正是他们的母亲和父亲的婚礼。
赵一钱听得一愣一愣的,天狗这样的行为可不就是挖墙脚的小三吗?只不过这件事的三个当事人都是妖界的顶尖人物,而天狗又那么强悍,行事作风简直就是妖怪版霸道总裁。
虽然天狗是在大婚正礼过后,女帝与王夫度过了一个完整的新婚之夜后将人掳走的,可在赵一钱看来这跟婚礼上当众将人掳走并没有分别。
“那样,王夫至少贞洁还在,虽然没能嫁给女帝,但至少也还能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