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赵一钱又猜错了。
飞鸟散尽,只留下一地的羽毛和鸟屎,而他们却仍留在原地。
赵一钱仰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这妖怪们做事,是不是都已让人看不懂为乐?
而当他收回视线时,面前却赫然多了一栋十分华丽的小屋,惊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这时,一旁的孙二丫却欢呼起来:“马车!是马车啊!夫君,你快看,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华丽的马车呢,就算是皇帝老爷坐的也不过如此吧?”
赵一钱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小屋底下有一对轮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看起来华丽又结实。“小屋”前方,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并排站着,马匹和车厢之间没有任何东西连接,大概是是妖怪的法术来控制的吧。
马车挺稳后,从车厢里跳下一个小老头。那老头看着也同天狗一样,衣着打扮都灰扑扑的,看着十分不起眼。
“老奴拜见天狗陛下!”小老头匍匐在天狗脚下行礼。
天狗轻哼了一声,便跳上车将肖蝴蝶和青丘小狼丢了进去。
小老头又转向赵一钱要匍匐跪下。赵一钱顿时局促不已,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怀里的青丘太子却抬了抬手道:“驭叔不必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小老头却板着脸仍往下跪,“老奴拜见太子殿下!”
行完了礼,他便上前将青丘太子接过送上了马车,又搬下一个踏脚凳放在车旁,静静地侍立在一旁等着赵氏夫妻上车。
赵一钱结结巴巴道:“我、我们也要去吗?”
青丘太子的声音从车中传来:“大家都走了,单你们夫妻留在这里太过危险。”
赵一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忙让孙二丫先上车,自己对驭叔说道:“请稍等一会儿,我去取些换洗衣物……”
驭叔冷冷道:“车中衣物用具一应俱全,这位公子大可不必操心。”
“就稍等一下下就好!”赵一钱撂下这话就奔回了院子里,匆匆提了两挂咸肉和一把辣椒,想了想又将他自制的瑜伽垫也抱在怀里。
临上马车时,他又对驭叔说道:“劳烦大叔帮我把院子里晾的那个红泥小炉搬来吧?”
驭叔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赵一钱讪笑道;“您瞧,我这两个手实在是不得空……”
驭叔被他的死皮赖脸所打动,转身搬来了红泥炉。
一进车厢,赵一钱就闻到一股非常沁甜的香气。也不知那香料里都掺了些什么宝物,这一会儿功夫,青丘兄弟和肖蝴蝶的脸色就都已经好了许多,一个个正歪在迎枕上蹙着眉说话。
赵一钱喜滋滋的说道:“天狗大人真厉害,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结界琢磨明白的,也不与我们说一声。不过我们二丫和肖蝴蝶总算可以出镇子了!”
青丘兄弟和肖蝴蝶的脸色一下变了——天狗根本就没琢磨过这个镇子的结界时怎么回事,让他们都上车只不过是大家情急之下都忘了这事。
“驭叔!快停下!”青丘太子冲车外喝道。
赵一钱一愣,他们已经出发了吗?车什么时候走动的,他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车外传来几声马嘶,透过被青丘太子推开的车门,赵一钱看到了外面的荒野和远处的山林,原来眨眼间马车已经驶到了城东。
“还好还好,差一点就要被结界折磨了。”青丘太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轻轻舒了口气。
赵一钱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后怕起来,若是他刚才不拍那一下马屁,他们现在大概统统都生死未卜了。
“不对,我们还是晚了,现在已经出结界了!”青丘小狼趴在后窗,指着地面嚷道。
马车后的地面上清晰地残留着一行发黑的血迹,即便雨水已经将地面湿透,那行血迹仍顽强地留在那里。
“这是妖怪的血迹。”青丘太子对赵氏夫妻解释道。
青丘小狼趴在地上闻了闻,一脸嫌恶地说道:“是孙二丫的血,还有一些气味我没闻到过,但照那股恶臭和出现的地点来说,应该是那个什么蛇郎君的了。”
“你就是在这里受的伤吗?”赵一钱轻声问妻子。
孙二丫颤抖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行血迹原本向镇外的方向延伸着,但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间齐刷刷截断一样,延伸了一部分就再不见前方有任何血迹。
青丘小狼指点着血迹忽然消失的地方,对众人说道:“若是我没说错,这里应该就是原本结界的边界了,而我大家现在所站的地方,其实已经在结界之外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现在已经身处结界外了,没有人被抛向天空,没有人被怪风撕扯,一切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天狗大人的马车保护了大家?”赵一钱问道。
驭叔躬身道:“老奴方才驾车经过此处时,除了太子殿下的呼喝外,并没有发生别的不同寻常的事。”
青丘太子也道:“如果是父亲的马车,那么我们现在已经在车外了,却并没有出事。”
说话间,一直沉默的肖蝴蝶忽然伸出手去触摸那边界,众人还来不及阻止,那双纤纤玉手就已经顺顺当当“穿”了过去。
青丘太子上前一把将她扯回来,骂道:“你找死啊!在什么都不确定的时候你就这样贸贸然试探,不要命了么!”
肖蝴蝶红着脸躲去孙二丫身后。赵一钱揶揄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