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院子,三个人大张着嘴愣了半晌。
“死、死了么?”肖蝴蝶喃喃道。
“那怎么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赵一钱望着完好无损的院墙和随风轻轻摇摆的院门,“该不会小狼那一箭气势太猛,把那人击飞出去了吧?”
自己的箭到底什么水平,青丘小狼虽然十分自信,但也不至于自负到夸张的地步,但箭和人确实就那样在眼前消失了,这是他从来都没遇到过的事,握着弓的手不由沾满了汗,心中升起一股十分不祥的感觉。
“咔哒”一声,青丘小狼只觉身侧微微一沉,就看到一只手捻着一根银箭将它插进他的箭囊里。
三人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青丘小狼身后的神秘人,身体因过于恐惧而僵直得几乎不能动弹。
“不过顽童把戏,便敢称天下第一?尔等小辈须得时刻用功,万不可过分自满。”
那人负着手,一板一眼地训斥着青丘小狼。他的身量明明比青丘小狼要矮一头,可现在的情景任谁看到,都会觉得青丘小狼就像是一个卑微的臣民,正匍匐在他的君王脚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赵一钱牙齿格格打战,但他的手臂还是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孙二丫。
眼前这人的样貌、气质、威势还有那莫测的势力都与蛇郎君完全不同,某些方面甚至明显是蛇郎君拍马也不能及得分毫的,所以他应该不是与蛇郎君一伙的。
可是若说这人对他们没有恶意,但也丝毫不见友善,他们这些人在他眼里就好似、好似一粒微不足道的砂砾一样。
屋里的青丘太子在小短腿的不断扑腾下,终于弄倒了水桶,浑身湿漉漉地从桶里爬了出来。
“父亲……父亲……”青丘太子一边奋力往外爬,一边尽可能大声地冲外面说道,“你们休得无礼,他是本大爷的父亲!”
肖蝴蝶和青丘小狼手里的武器“铛啷啷”都掉在地上,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居然就是比九尾狐青丘女帝还要古老传奇的神兽——阴山天狗!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阴山天狗看着地上一坨湿抹布一样的儿子,木然的脸上第二次有了明显的表情,他蹙起眉头:“汝为何如此狼狈?罢罢,佳儿快快平身吧,为父素来知晓佳儿孝心,不必再行此大礼了。”
天狗的话让青丘太子不知该如何解释,唉,算了,反正自己从来都十分敬仰父亲的,难得一见就让他老怀欣慰一下也好。青丘太子努力颤颤巍巍站起来,结果腿脚一软又扑腾坐在地上。
肖蝴蝶眼明手快地将青丘太子扶起来,扯了块毯子将他包起来,回首向天狗解释道:“晚辈们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恶战,公子为了保护我们不慎力竭。”
天狗颇为欣慰地颔首:“果然佳儿,古道热肠。”
短暂地口头表扬后,天狗伸手在青丘太子头顶轻轻一拂,便有一股暖流笼罩在青丘太子周身,令他的头发和衣服很快就干透了。
接着天狗又探了探儿子的脉息,伸出一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青丘太子额头正中轻轻一点,便亮起一团白色的光芒。
青丘太子抗拒道:“父亲不可!儿子……儿子从来不愿依靠父亲的力量过活!”
天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温和的眼神终于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慈父的模样:“佳儿之心,为父如何不懂,此乃疗伤之法罢了,汝安心之。”
青丘太子这才放松下来接受父亲的照顾。那团白光出现后,转瞬就从他的额头渗了进去,接着他便感觉到一股踏实柔和的暖流流过了全身的经络,身上的疲惫、乏力等感觉都消失了。
青丘太子站起身,规规矩矩向父亲施了一礼:“多谢父亲!”
又指着肖蝴蝶、赵一钱和青丘小狼道:“儿子就是借住在他们家的,这是这对夫妻的朋友,这是儿子在青丘的弟弟。”
天狗端着脸点头,待介绍到肖蝴蝶时他微微有些惊讶。青丘太子将众人介绍完,天狗看着肖蝴蝶说道:“汝乃吾儿身边的那个婢女?”
肖蝴蝶微微垂首道:“是我,肖蝴蝶见过天狗陛下。”
天狗又看了她几眼,忽而仰头叹道:“唉,又乃痴情人尔!”
他们几个亲人、熟人相认,赵一钱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是你的父亲又怎样,他上了二丫,我赵一钱就要跟他拼命!”
青丘太子忙看了父亲一眼,见他脸色仍旧木然,并没有发怒的样子,顿时偷偷松了口气,接着冲赵一钱骂道:“你个蠢货!本大爷的父亲,怎么会伤了你的老婆!”
赵一钱怒道:“他伤人在前,如何能知道我们父亲与你的关系!伤了就是伤了,谁的父亲也不行!”
青丘太子气得发抖,恨不得将赵一钱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明明平日里思维清晰,脑子转得还算灵光,怎么这时候却比后面猪圈的那几头猪还蠢!
“方才伯父有多强大我们都是看到了的,他若是真的要伤二丫,断不会是受这样的伤,何况二丫可是伯父专程送回来的,那就更不可能是他伤得了啊!”青丘小狼替兄长解释道。
肖蝴蝶也柔声劝道:“是啊,你现在因为过于担忧二丫所以钻了牛角尖了,这些你只消一想就能明白的,当前还是先为二丫疗伤要紧。”
赵一钱冷声道:“到底是不是他你们说了没用,我要等二丫醒来听她亲口说的才算数。”
说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