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就是这样,前后差上了六七天,地堂虽然不是很大,可也够地儿晒的。
太阳一出来,这地堂就发热,稻子放上面晒上三天就能进仓。
大烟想了想,是这么个理。
老阮头又讲:“你们家不是在靠大石头那,也修了个水泥路么?晒不过来往那里晒点,不过得有人看着,不然得让鸟吃咯。”
大烟呆了呆,发现自己是真有点笨,连这个都没有想到,还在这里愁上哪晒稻谷去。
光那一节水泥路,就够她才所有稻子晒的,还用不完那老些地儿。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村里好像不少人在上面晒着,占了不少地方。
不过靠天堑河那边,是空着的。
这时候已经有项族人挑着稻子进来,大烟就对他们说,剩下的全放在路那边晒着。
刚是三个人一块挑进来的,一个人就挑了一千多斤,合着怎么也得有四千斤。
一担特别的大,走院门口进不来。
索性院家的地堂靠着篱笆,直接站在篱笆墙外扔进来的。
老大的一担子,看得阮家人脸色都变了。
大烟干巴巴地笑:“你们别看这一担挺大的,其实还连着稻草呢,一担其实没也没多沉。”
阮家人也呵呵,都不想说话。
他们又不是眼瞎,这么大的一担子,就是上面没有稻谷,也得有五六百斤,何况他们家是这样割的稻子,一担再轻也得有一千斤。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一般人。
“都是练武之人,力气大。”估计是觉得刚才的解释不太靠谱,大烟又换了个借口。
对此,阮家人也只是笑笑。
这不关他们事。
阮大郎一脸的羡慕,问大烟:“向大烟,你说我要是从现在开始练武,能有他们厉害不?”
大烟将他由上至下打量了一下,这体质比起娇爷来说,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其实只要不是娇爷这样的,费点劲也是能修炼的。
只是代价大小的问题。
“不是我小看你,是练武太费钱,是念书的一百倍不止。”
大烟想了想,又道:“当然,你也可以自力更生,但实在太危险了点。”
“别看我们好像很厉害,好像很随意就练出来了。事实上我们都是到对岸浪出来的。”
“对岸不是那么好浪的,就不准浪着浪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点事。”
阮大郎很想学武,就是因为知道学武费钱,才一直没敢提这事。
他其实也不怕死,就怕家里不答应。
看了一眼老阮头,又看了一眼自家爹跟娘亲,发现他们都是一脸不赞同。
心头其实有点蔫,可想了想还是咬牙。
“我想学,我不怕死。”阮大郎想到的是,他爹娘不止他一个儿子,就算他运气不好死掉,那爹娘也还有二郎。
他都已经十四岁,过了年就是十五岁,马上就要到娶亲的年纪。
不想碌碌无为,整日只有田事。
说完后又怕爹娘不同意,阮大郎把自家爹娘拉到一边,说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这么没出息,活着没意思。
大人们只是觉得阮大郎还太年轻,不懂得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
被生活磨练过的人们,自有一套生存的方式。
他们认为自己的方式是对的,于是教导孩子要循规蹈矩,平平淡淡才是真。
然而少年热血,并不听劝。
大烟见他们在纠结,也不说点什么,告辞回隔壁去。
行不行,她都没关系。
不过是带个人,随便教教就行。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师父带进门,修行看个人,她不会因为对方是邻居,就会很认真地去教。
该说的她会说,能不能领悟就看他自个。
也不怕阮家贪了她的稻子,阮家的这些人都还算正直,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
出了阮家门,大烟想了想,没往家里回,直接朝田那边走去。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太放心。
没见过收稻子用刀砍的,总觉得那样不太靠谱,会掉不少的稻穗。
等到了田,大烟就发现。
自己还是挺多想的,稻穗比正常割的,掉得还要少一点。
这也许多亏于项族人捡得干净。
又朝许老四那边看,磨磨蹭蹭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一亩田也才割三分。
她家五十多亩都要割完,他们家还在磨蹭。
看他们那样,就觉得好懒。
三个人要是能勤快点的,速度飕飕的,一上午肯定会割去大半。
下午不用多累,就能割完。
“大烟呐,你请的那些都是什么人啊,看起来挺厉害的,也来这里耍几刀呗。”许老四看到大烟,还是忍不住开口请求。
一直就没怎么干过累活,连续干了七八天,感觉人都要累虚脱了。
大烟嘿嘿一笑:“要帮忙也行,给钱。”
许老四一噎,顿时没了话。
他哪里有钱哦,一个铜板都没有,都在他娘手上攥着。
再说了,都累到这时候,花钱也不值当。
“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许老四腆着脸。
大烟一脸认真:“可谈感情的话,伤钱啊。”
许老四:……
这理没法说。
“看啥看,还不赶紧割稻子,再累也就这一天了,赶紧弄完了,明天就啥也不用干了。”许老四捶了捶腰,谁说年轻人就没有腰的,他这会腰酸得不行。
可不干能行吗?
到明天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