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故作闷闷不乐,说道:“这几天不舒服,吃不下。百花掌门,你也少吃点,免得拉肚子,我回房喝口茶,等你光临大驾。”
陆家宝见他一脸愁态,都可以拧出一盆水来,心下大是开怀,惺惺作态的道:“天师只管放心,我身体好得很,吃只苍蝇都没有事的。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你先回去,待会儿我吃饱了就过去看你,现在就不送你了,你先沏好茶等着,我有好多心底话要对你说,咱们英雄惜英雄,必定有说不完的话儿。早知道你就吃这一点点,我也不点这么多的菜,我一个人怎么吃了?大祭酒,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你过来,我们一起吃。”向吴巴山招了招手,邀请他过来吃饭。
张守一见他如此,心下恨极,也不再客气,拂袖而去。
吴巴山见天师都忍了,哼了一声,说道:“只怕这骨头太硬,崩掉我的牙齿。”天师不表态,虽然窝火,也只能哼哼而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家宝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为意,道:“王祭酒,郭祭酒,你们应该饿了吧,过来一起吃吧。”
郭东来呼的站起身来,王全一把拉住他,道:“郭兄,你要干什么?”郭东来道:“我过去掀了他的桌子,看他还吃个屁!”王全道:“别自取其辱,这家伙就是想激怒我们,最好是大打出手,我们不要中计,坏了天师的事,谁也吃不了兜着走。”郭东来点了点头,缓缓地坐下,二人铁青着脸,连声都不吭,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陆家宝自言自语的道:“这年头是怎么啦?请客都这么难。你们不吃,当真以为我吃不了吗?”夹了一块肉,丢在嘴里,赞不绝口:“店家,你这菜烧得可是一绝,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菜。”
店小二陪着笑脸,道:“公子爷,要是好吃,你就多吃一点。”陆家宝大声的道:“我这个人耳根子软,本来想吃饱为止,给你这么一劝,再加上这么多好吃的,又不知道要多吃多少了。”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一个肚儿圆。他打了一个饱嗝,再也吃不进一口。
吴巴山见他酒足饭饱,陪着笑脸过去,道:“百花掌门,天师请你过去说话,你要是不吃了,咱们这就过去,可别让天师久等。”
陆家宝道:“不急,让他耐耐性子,对他有好处。”吴巴山笑道:“既然好处多多,咱们就再做一会儿。”陆家宝道:“大祭酒,你是他派来监视我的吧?”
吴巴山干笑两声,道:“百花掌门说笑了,天师可没有这意思。”陆家宝道:“大祭酒,我历来佩服你是条汉子,可你说这话,就让人不怎么佩服了。”吴巴山笑道:“如果百花掌门硬说是,就权当是吧。”陆家宝道:“我猜也是。大祭酒,你的这个天师,就是小鸡肚肠,小人的嘴脸,我既然答应过去,还会跑了不成?”
吴巴山唯有苦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道:“百花掌门要是这么说,我无话可说。”
陆家宝道:“走吧,我们过去。”吴巴山笑道:“百花掌门,不再做一会儿?”陆家宝道:“大祭酒,我见你是好人,才不难为你,要是张守一,我非让他等白了头不可。”
吴巴山可不敢顶撞于他,笑道:“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陆家宝心下想:“这顿饭吃的,可将天师道所有人都得罪了。呵呵,这样也好,反正他们也不会偏向自己。”他跟在吴巴山身后,只要一遇上天师道的人,都像避瘟神一样的避着自己,他不由得意起来。
陆家宝故意找各种借口,磨磨蹭蹭,不和张守一见面,就是存心恶心张守一,本以为他的必定心急如焚,气得脸都绿了,却不料他泰然自若,见陆家宝进屋,笑吟吟的相迎,道:“陆老弟,想不到你的胃口如此大好,竟然吃了这么久,我连喝了十杯茶水,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呵呵???”虽然他说等急了,可一点也不看不出急的意思。原来他回到房里,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心下寻思:“我非是怕他,可一旦跟这家伙撕破脸,最好的结果就是杀了他,这家伙是硬角色,我天师道也必死伤过半,万一失手,自此势不两立,可就得不偿失。看在天机图的份上,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
他暗暗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这小子公然挑衅,就是想找借口离开。张守一啊张守一,你当以天师道为重,个人荣辱为轻,再忍。”
“韩信当年如果逞匹夫之勇,何来后来的驰骋沙场?他都能忍胯下之辱,我如果连这点羞辱都忍不下,怎么成大事?”这般一想,心情豁然开朗,气也就顺了。
陆家宝道:“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吃下这么多,呵呵???张天师要是不离开,或许我还能多吃一点。”他心下暗暗佩服:“这老小子真会装,竟然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好像还心情大好,他竟然能这般沉得住气,可胜了我一筹。”
张守一笑道:“没有办法,突然间肚子痛,回来上吐下泻,拉下好多稀屎,一塌糊涂,臭气熏天。陆老弟,你猜我是怎么着了?”
陆家宝道:“人有三常四急,突然间生病了,我怎么能猜到?”
张守一道:“下人打扫时,才发现我吃了不该吃的脏东西。”
陆家宝道:“张天师,你也太不小心了。”
张守一道:“陆老弟,你猜那是什么东西?呵呵???一只苍蝇,好大的一只苍蝇,不过却是没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