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中元大吃一惊,抬头往暗器来处瞧去,只见一个人斜躺在一株柳树枝上,架着二郎腿,身体随着柳枝一荡一荡,好不悠闲。
郭东来喝道:“阁下什么人,干什么多管闲事?”那人道:“刚分开不久,你就不认识我了,你什么眼神?”一个翻身,从柳枝上落在地上,竟然是张洪。
郭东来叫道:“张公子,你怎么来了?”陆家宝也差点叫出声来,只见张洪大踏步走过来,走到郭东来面前,冷冷的道:“怎么,我来不得吗?”
郭东来又惊又喜,连连点头,连声的道:“来得,来得,你能来,可是太好了。”张洪道:“有什么好?我要见你们的天师,可以吗?”郭东来毕恭毕敬的道:“可以可以,我这就带你去。”
却听远处一个声音道:“我怎么敢劳烦兄弟的大驾?还是我见他才好。”说着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人,大袖飘飘,正是天师道天师张守一。
郭东来连忙迎上前去,躬身施礼。白定芳好像知道错了,点下头不敢看张守一。鲍中元见师父如此,知道惹祸了,吓得连气也不敢粗喘。
张守一只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多礼,一步迈到张洪面前,双手握着他一只手,笑道:“好兄弟,你来了,来了就好。”就好像久别重逢的兄弟,当真好不亲热。
张洪冷冷的将他推开,道:“天师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仙风道骨,我等皆是凡夫俗子,**凡胎,不可过份靠近,还是有点距离,我等才好仰慕。”
张守一见他凉冰冰的,一点不为自己的热情而动,稍微一怔,继而明白,他对自己还是有点儿戒心,却依然说道:“兄弟这般说话,可就见外了。”
张洪道:“他真的抢了天机图?”张守一道:“千真万确,你要相信我,这一次不会错。”
张洪道:“如果真是他拿的,我必然让他给我、给天师道一个交代。”张守一点头道:“好,有兄弟这句话,做哥哥的就放心了。呵呵自家兄弟就是自家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关键时候还是向着自家人。”
王全道:“张兄弟,姓杨的不会轻易交出天机图,大家还是从长计议。”张洪道:“不必,跟你们有什么好商议的。”张守一道:“兄弟,不可大意,小心不为过。你有什么打算,可否说来听听?”
张洪打量着天师道众人,面有难色。张守一会意,笑道:“兄弟放心好了,这些人都是我天师道的精英,每个人都值得信赖。”张洪道:“我这个人向来直来直往,没有什么不能对外言,要说有办法,就是向他直接要便是了。”
王全道:“既然张兄弟想捅破窗户纸,那就大家一起来,毕竟人多力量大。”张洪道:“就你也想跟我搭档?”突然间身形一晃,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伸手,当胸抓了过去。
王全大吃一惊,叫道:“你干什么?”他功夫也算了得,见机不妙,急向后跃,避开他的手爪抓拿。
岂知张洪这一爪却是虚招,左手跟着将剑鞘一挥,压在他的肩头上,王全身在半空,再也难以转向,也难以招架,肩头受力,倒头跌下去。
张守一道:“兄弟,有话好说,手下留”一言未了,却见王全双手在地上及时一撑,飞身而起,跃入半空,并没有跌个狗吃屎。
这一下兔起鹘落,王全身手也是颇为了得,沾地即起,却不料腿弯一软,竟然站立不住,一跤摔倒在地上,压倒了数株玉米棵,一时爬不起来。
张洪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道:“就这么样的身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有多大的用处,还碍手碍脚。”
鲍中元叫道:“欺人太甚。”长剑而出,着地滚去,迳向他腿上砍去,竟然是很少见滚地剑法。张洪也是长剑而出,嗤的一声刺去,这一剑后发先至,鲍中元的剑尚未刺到他的腿,他长剑其势便将鲍中元的脑袋钉在地上。
张守一见鲍中元突然动手,知道他必败无疑,一皱眉头,心下想真是自不量力,如果他不是你的对手,咱们又何苦费尽心机的跟他联盟?但年轻人不服输,毕竟勇气可嘉,向他喝道:“退下,谁叫你动剑下留人”先是想喝退鲍中元,见情势危急,后又劝张洪不要伤了和气。
张洪这一击好快,一时间怎么能停滞?鲍中元心中一凉,知道必死无疑,只觉眼前寒光闪动,眉心一痛,已经被剑刺中。他大叫一声:“你太狠毒”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张洪的长剑却不再刺下,原来他剑下留情,剑尖碰到了鲍中元的额头,立即凝力不发,其间的方位、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再进一分,长剑势必入脑,取其性命,如果收势过早一点,鲍中元也不会被吓倒。
张洪哼了一声,道:“一群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突然间飞起一脚,将鲍中元踢飞出去,正撞在王全的身上。王全费了好大的劲,方才站起身来,给鲍中元一撞,又即跌倒,二人都是彪形大汉,数株玉米棵被砸的一塌糊涂。
白定芳脸色大变,忙奔过去,拉起鲍中元,道:“你没事吧?没有伤着吧?”上下打量,唯恐有生命之忧。
天师道众人敢怒不敢言,但都是手按剑柄,只待张守一一声令下,立即一拥而上,将张洪乱刃分尸。
张洪呵呵冷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全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双方各不相让,势成水火,一场血战,一触即发。这一瞬间,真是好静,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