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观音冷冷的道:“你要是好言好语的求我,还倒好说。吓唬我?我是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某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畏惧你小小的折磨?”
陆家宝道:“死鸭子嘴硬,我要逼你开口,就不是小小的折磨!”也不跟他废话,取出一枚银针,突然刺在他腰间的“天豁穴”上,千手观音如同杀猪一般的大叫起来,先前的大义凛然,已经荡然无存。
陆家宝道:“这是子午问心针,你现在或许还能忍住,但每过一个时辰,疼痛就会加剧一点,天下只有两个人能解,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陆傲世。我现在走了,你三天之内,要是找不到他,就不会见到第四日的日出。”
千手观音只觉痛到骨髓里去,忍不住大声呼叫,疼痛越来越厉害,叫声也越来越响。好不容易等来间歇期,大声叫道:“你要我死,就杀了我吧,折磨人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陆家宝道:“我不是英雄好汉,也不会折磨人,杀人更加不敢动手。你要是想死,可以自己动手。”
千手观音抬手想自己了断,却手无缚鸡之力,一拳打在脸上,连一只苍蝇也打不死,反而引发了阵痛,忍不住又大声惨叫起来。
陆家宝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千手观音一个劲的点头,却连话也说不出口。
陆家宝得意的一笑,说道:“你这家伙就是贱骨头,好好地跟你说话,一句也听不进去,非得吃了亏,才知道我的手段。”在他颈下“气户穴”上下了一针,千手观音剧痛立止,跳起来想要拼命,却又不敢,半天才道:“才几日不见,你这家伙就变得如此心狠手辣。”陆家宝道:“对付恶人,就要有恶毒的手段,你说还是不说?”千手观音道:“你想知道什么?”陆家宝道:“你们有什么隐瞒我的,都说出来。”
千手观音道:“我们虽然不是君子,但敢作敢当,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陆家宝嘿地一笑,心下想,这家伙就是老油子,老江湖,嘴上光光,可套不出他什么外话,便道:“他们说少云姑娘出事了,好像还是我的不对,我怎么对不起少云姑娘了?”
千手观音道:“这也不是秘密,反正迟早你都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也叫你趁早死心,断了念想。”陆家宝越听越糊涂,奇道:“我好好的,死什么心?”
千手观音道:“大小姐不日就要嫁给康德明,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就别再有什么非份之想了。”陆家宝一惊,道:“笑话,少云怎么会嫁给那酒鬼?再说了,他不是娶了天香了吗?”
千手观音道:“康德明可不是酒鬼,他是梁王的义子,名叫朱友文,将来梁王要是当上皇上,他有可能就是天子。”陆家宝怒道:“狗屁!少云才不会当什么皇后。再说了,朱全忠还不是皇帝,他还有儿子,怎么就轮到他一个外姓?”千手观音淡淡的道:“有国师辅佐,没有什么不可能。”
陆家宝心下黯然,诸葛无双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倘若他推波助澜,朱全忠篡位,指日可待,再和康德明狼狈为奸,也不是不可能。当下又道:“少云心高气傲,才不会任由他摆布。”
千手观音笑道:“这就要拜你所赐,没有你,大小姐还真不会答应。”陆家宝奇道:“胡说,有我什么事?”千手观音道:“怎么没有你的事?难道兰兰不是你的人?”
陆家宝大吃一惊,道:“兰兰?兰兰怎么了?”千手观音道:“大小姐要是不答应嫁人,国师就杀了兰兰,大小姐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陆家宝心头一震,道:“兰兰在诸葛无双手里?”不由得脸上变色,手心出汗。
千手观音道:“是,现在只怕不止她一人,还有五行教教主、圣女、毕大小姐。”陆家宝喝道:“你说什么?”他乍听这消息,当真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
千手观音呵呵冷笑不止,道:“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晓,本不该让你知道的,我也对你说了。要杀要剐,你可以动手了。”引颈待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陆家宝心下一片冰凉,一股从来未有的寒意在心底生起,从头凉到脚,苦笑着道:“又不是你干的,我杀你干什么?”手一挥,已经将两枚银针从他身体上拔出,抬脚将他踢了一个跟头,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对诸葛无双说,说我不日定要找他领教。”
千手观音一下摔在地上,但感觉气息顺畅无阻,全身再无疼痛之感,立即一跃而起,身手敏捷。他活动一下手脚,感觉无碍,力气已经回来了,心下稍安,冷笑着道:“国师武功机智,无人能及,你去就是自寻死路。我劝你一句,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这样才能多活几年。”
陆家宝道:“放你回去捎句话,你竟然在这里教训我,看来苦头还是没有吃怕。”说着走上前去,捋起衣袖,又要动手,千手观音脸色一变,扭头就走,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陆家宝吓走了千手观音,心下兀自不死,顺着原路返回,要回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一路上风驰电掣,丝毫不亚于追赶诸葛少云的速度,心下尚存侥幸念头,只盼千手观音在吓唬自己,借机脱身,秦天柱等平安无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河边,已经深更半夜,其时雨过天晴,一弯月牙挂在树梢,但见小屋墙倒屋塌,一片废墟,显然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小屋虽然在风雨中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