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大声叫好,道:“好功夫,千手怪,你这功夫简直就是神了。”他大拍千手观音的马屁,见每个人都斟满了酒,单单自己是空杯,不由奇道:“怎么,没有给我斟酒?”千手观音道:“非也,等我们喝过罚酒,再给你斟。”
黑煞神道:“大家举杯,我们输了,先自罚三杯。”众人都是好饮之徒,这些天来,风餐露宿,连吃饱一顿都难,更加不要说喝酒了,每个人的嘴里,早已经淡出鸟屎,迫不及待,举杯一饮而尽,还不忘了将空酒杯向众人照了照,意思是说,一滴不剩。
白头翁道:“罚酒可不太好喝啊,没有办法,认赌服输,谁让我输了呢?三杯怎么能够,不醉的一塌糊涂,决不能罢休。”这一杯酒下肚,就如同涓涓细流,滋润干枯大地,全身上下,舒坦之极,似乎连头发都一根根竖立起来,迫不及待的吸取精华。他脸上写满了惬意,分明在享受极乐。
陆家宝心下暗自好笑,人人都说这是罚酒,但个个抢着挣着受罚。古往今来,千奇百怪的刑罚之中,看来唯有此罚最舒服,让人心甘情愿的受罚。他自从上次喝酒醉了,让人暗算,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发誓再不喝酒,是以只是举杯,连嘴唇都没有沾到,略具意思而已。
刘亮咽了一口馋水,突然道:“你们喝的是罚酒,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我的门杯酒总还是要有的吧?快,斟酒。”
千手观音道:“我们喝过三杯罚酒以后,再斟门杯酒。”刘亮见陆家宝放下酒杯,满满的一杯酒,一滴没有少,立即叫道:“不对啊,我没有门杯酒,为什么他有?陆兄弟没有和我打赌,他没有输,自然不必喝罚酒,可你却给他斟了门杯酒,又错了,该罚。但好兄弟有难同当,我替你们自罚一杯。”说着抢过陆家宝的酒杯,举杯便饮。
红袍怪道:“原来我们又错了,再罚三杯,却不必你代劳。”说着向他猛吸一口气,刘亮手里的那杯酒水,陡然直升而起,成为一条碧翠的水线。
刘亮喝了一口空气,红了眼睛,叫道:“喂,干什么?显本领吗?”手一翻,将酒杯向那酒水套去,想拦截下来。却见那条水线仿佛活物一般,突然向旁躲开酒杯,从他脑后绕过,迅捷无伦的飞射而出,噗的一声,钻入红袍怪的口中。
刘亮大怒,喝道:“红袍怪,你怎么喝了我的酒?”红袍怪道:“你是对的,我又错了,该罚,罚酒自然我来喝了。”
刘亮张口结舌,眼珠子一转,有了计策,道:“小老白,咱们是兄弟,兄弟有难同当,下面的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卫博叹了一口气,道:“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你既然没有酒喝,我自然不能独饮。”说着将杯中酒倒掉,刘亮阻拦不及,大叫可惜:“你这家伙怎么回事?酒是粮汁,来之不易,怎么能将酒倒了?”卫博道:“你不喝酒,兄弟陪着你,将来有福了,记得叫上兄弟一起享受啊。”
刘亮没有想到他会将酒倒掉,无计可施,但喝不到酒,始终不甘心,干笑两声,又道:“大家都是兄弟,兄弟在一起喝酒,有多种喝法,比如庆功酒,接风酒。”白头翁道:“但我们这场是罚酒,就不讲兄弟情了。你看陆兄弟,他没有过失,就不喝此酒。”刘亮道:“你这家伙胡说八道,天下哪有做错事之人,才能喝酒的道理?你就是故意消遣我,不给我酒喝,就是我的仇人。”呼的一拳打去,二人相隔黑煞神,谁也没有提防他会突然动手,正中白头翁的肩头,将他打出一溜跟头。
黑煞神勃然而起,喝道:“你这家伙怎么动手打我兄弟?”刘亮道:“啊呀,对不起了,我急了,没有忍住,动手是我错了。该罚,喝罚酒。”说着抢过酒杯,得意的道:“我打人错了,这罚酒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喝了吧?”
白头翁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打人是不对,可你已经道歉了,也知道错了,罚酒自然就不必喝了。”红袍怪道:“不错,这罚酒你不必喝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着刘亮的酒杯吸一口气,噗的一声,又将酒吸入口中。
刘亮心下大悔,自言自语的道:“打人道歉,就不算有错,老子这一次打死不说话了。”呼的一拳,劈面又打向白头翁,要打他一个还没有反应过来。
黑煞神有了提防,怒道:“又打我兄弟?你眼里还有我黑煞神吗?”抬手挡开刘亮的拳头。刘亮怒道:“要你多管闲事?老子手痒的很,不让打他,就打你好了。”挥拳呯的一下,打在黑煞神身上。
二人离得太近,黑煞神没有躲开,但他皮糙肉厚,浑若无事,喝道:“多天没有活动筋骨,你打我,我也打你。”呯的一拳,也打在刘亮身上。
二人各不相让,谁也不退一步,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仗着皮糙肉厚,不躲不闪,就看谁能撑到最后。
陆家宝眼见再不说话,事情将不可收拾,道:“快住手,你们二人干什么?”刘亮道:“打人啊,错了吗?”陆家宝道:“打人当然是错了。”刘亮道:“错了是不是该罚?这罚酒我可以喝了吧?”陆家宝知道他大打出手,就是想喝酒,倘若不能如愿,不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当下端起一杯酒,道:“你明知故犯,这杯罚酒必须要喝。”
众人见陆家宝出面,谁也不好再说什么,黑煞神大悔,道:“上了这家伙的当了,我不跟他动手就好了。”
刘亮接过酒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