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密见大家脸有惧色,常言说,一怯三不打,如不让他们重拾信心,后果不堪设想,说道:“来者都是客,陆神医既然光临舍下,杨某敬你薄酒一杯,略表地主之谊。”说着曲指一弹,将面前的酒杯弹起,平平向陆立三飞去。
酒杯横飞,不急不缓,就好像有人端着一般,无半滴酒水溅出。众人见他这弹指间,霸气外露,显示出强大的深湛内功,不由轰声雷动,个个叫好。
陆立三道:“杨大将军的心意,老夫心领了。张天师在此,老夫借花献佛,先敬你这杯酒。”见酒杯到了面前,头一侧,白须飘起,将那酒杯托起,飞向张守一。
他以须发将酒杯带开,比杨行密手指弹杯,难易之别,谁都看得出来。黑白双熊立即大声叫好,虽然只是两人,声音尤为响亮,震耳欲聋。
张守一见酒杯飞到,不及多想,便想伸手去接。吴巴山心中一动,抢先接过,道:“陆立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便想将酒杯掷给陆立三,突然间大叫一声,酒杯落在地上,他的手霎时间又粗又肿,身子晃了一下,倒在地上。他武功高明,内功深湛,竟然连一刻也抵抗不住,不知中了什么毒,如此霸道,如此厉害。
张守一心下暗自侥幸,自己差点点就是吴巴山的下场,连忙从百宝囊里取出一粒解毒丸,让吴巴山服下,冷冷的道:“陆立三,亏你还是神医,竟然暗下毒药,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出来,看来你是黔驴技穷了。”
陆立三本想让张守一出丑,杀他一个下马威,天师道只要忌惮自己的手段,到时打了起来,他就会不敢出手帮忙。却不料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将天师道得罪了。当下呵呵一笑,说道:“杨行密,你想毒害老夫,当着老夫的面下毒,可谓班门弄斧。”这杯酒是杨行密的,陆立三连碰都没有碰一下,索性抵死不认。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确没有机会下手,张守一歪头侧目,看着杨行密,将信将疑。
杨行密呵呵一笑,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杨某要想留下你,办法再少,也不会对你施毒,作茧自缚,天下只有笨蛋才会相信你的话。”
陆立三也是一笑,道:“不是你,也不是老夫,难道是他自己弄得,想挑拨离间,这苦肉计也太逼真了。”
张守一见他笑得比哭还难看,知道就是他在捣鬼,却道:“你找他麻烦,他和你势不两立,都于我无关。”言下之意,你们就打吧,头破血流,两败俱伤,我们只作壁上观,决不插手。
陆立三就是担心天师道和杨行密联手,不好对付,听他表明态度,放心下来,向陆家宝招了招手,道:“小孩子就是淘气,将筷子插入人家的手掌里,也是闹着玩的?过来。”
陆家宝道:“干什么?”陆立三道:“我是你外公,你跟我走,我教你本领。”陆家宝道:“没有用的,我只会打人,你悬壶济世的本领,我可学不来。”
陆立三道:“打人也好,救人也罢,都需要本事,艺多不压身,你不学可不行。”陆家宝奇道:“我不学不行吗?”陆立三道:“你是神农帮药王门未来的掌门,不会医道,怎么说的过去?”陆家宝道:“我怎么又成了什么神农帮,什么药王门的掌门了?”陆立三道:“你不仅是神农帮的掌门,还是天下第一大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毕静儿见他越说越离谱,笑道:“人家一个堂堂百花门的大掌门,身边美女如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稀罕什么荣华富贵?稀罕你小小的神农帮?还有什么操心操肺,没有影子的国师?”
陆立三道:“你是百花门的掌门?”陆家宝道:“只是挂名,让我打理百花门大小事情,没有经验怎么能成,我出来历练历练。”陆立三哈哈大笑,道:“神农帮、大国师,再加上百花门,三大门派及于一身,事半功倍,无往不利,动手!”
突然间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一堵墙轰然倒塌,破洞里如潮水般的涌进一伙凶神恶煞的人来。杨行密大吃一惊,这伙人从何而来,保家护卫的侍卫都哪里去了?正在一愣神间,陆立三双手连挥,数人倒下,连哼都没有吭一声。他手里似乎有一种杀人无形的厉害暗器,片刻之间,杀了七八人。
杨行密喝道:“你这下三滥的手段,也配上神医的称号?”知道多耽搁一会,就会多死一人,最后孤家寡人,可就任人宰割了。一挺长剑,飘身而出,指着陆立三道:“你要杀我,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我杨名虽然是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却也知道滥杀无辜,纵然得国,时候也不会久长。”
陆立三道:“你要和我单打独斗,这可太好了,我就送你往生极乐。”手中突然多出一枚银针,刺向杨行密。这一飞身而前,全身的衣物都鼓胀起来,好像一只蝙蝠飘在空中,飘忽不定,银针若隐若现,变化无方。
杨行密吸一口气,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刺向陆立三,迂回曲直,回转如意。
陆立三的身形如鬼如魅,趋退如电,银针刺向杨行密眉心,一点寒光快如流星,经天而过,来去无踪,无迹可寻。
杨行密一剑横空,剑身似曲似直,奔腾矫夭,气势磅礴,攻防间半步不让。
二人身法变化,精妙的招数层出不穷,拆了二十余招,陆立三手捏银针,蓄势待发,左手猛然击出,手法变幻,一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