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毕静儿和冯小妹二人听到动静,立即追了上去,只是她二人的脚步跟不上陆家宝,迟了片刻。
冯小妹远远地瞧见他二人像章鱼一样的缠在一起,卿卿我我,不由得脸红,笑道:“陆少侠年少有为,天香姐姐貌美如花,二位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
毕静儿本来就又气又恼,虽然她的话不无道理,听来还是刺耳,不高兴的道:“他们哪里般配?怎么就是绝配?以我看来,康公子风度翩翩,天香小姐光彩照人,一唱一和,可谓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冯小妹面色渐渐不善,道:“我师哥是大家子弟,怎么可能娶一个江湖女子?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毕静儿冷笑着道:“你说天香大小姐是野花小草,高攀不上康德明?呵呵陆家宝可是百花门的堂堂掌门,人中龙凤,收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倒是有可能。对于一般人来说,想攀龙附凤,草鸡变凤凰,也是难于登天。”二人本来是一路而来的朋友,突然间剑拔弩张,竟然成了势不两立的对头。
天香见她说话越来越难听,一手拉着冯小妹的手,道:“咱们走,这人不可理喻,不必理会她。”天香既然有意于陆家宝,可就不是情敌,冯小妹点头道:“走,再也不理她了。”二人手牵着手,当先而去,偶尔交头接耳,亲热的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好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陆家宝见天香趁机走开,连连顿足,道:“你们怎么来了?可坏了我的大事。”毕静儿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搅了你的好事,是不是?”陆家宝道:“什么好事?哼,说你不可理喻,你还果真的胡搅蛮缠。”
毕静儿更加打倒了醋坛子,心下不是滋味,道:“你请她喝酒,花前月下,也是大事?就不怕喝死你?”
陆家宝道:“莫名其妙,我不喝酒,请她喝酒干什么?”
毕静儿道:“酒壮英雄胆,自然方便将美人抱在怀里。”
陆家宝叫屈道:“我没有。”
毕静儿哪里肯信,道:“还说没有?我看见了。她就那么有吸引力?你非要干巴巴跑出来,大老远的,也不怕累死你?”最让她伤心的,就是他舍近求远,对自己相敬如宾,敬而远之,却将这个外人当做自家人,相谈甚欢。
陆家宝见她不问青红皂白,一通脾气,颠三倒四,好没道理,恼道:“跟你越说越远,对牛弹琴,不和你说了。”
毕静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稀罕你才怪。”二人生着闷气,谁也不会谁,跟在冯小妹的后面回去,脚程可就慢了很多,到天明日出,才回到客栈里。
众人见他们前脚接后脚的进门,虽然都是虎着脸,但少年人卿卿我我的事,也不便多问,一笑了之。
吃过早饭,一行人迳向南行,日出赶路,日落而栖。这一路上,陆家宝想找天香将事情问清楚,但大红大紫总在她的身边,一直没有机会。
康德明冷眼旁观,见他屡次碰壁,闷闷不乐,便过来安慰,道:“陆小兄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也不必灰心丧气,美人就是带刺的玫瑰,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的。”
陆家宝本来就气不顺,想不理他又不可能,便含糊的道:“康兄高见,可否指点一二?”二人一说话,就落在最后面。
康德明道:“高见谈不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凡美人,仰慕者必多,这就好比权势,古来多少英雄豪杰,打的头破血流,比如今日的天下,风波迭起,战乱不息,还都是为了这‘权势’二字。”
陆家宝心中一动,道:“愿听其详。”
康德明道:“于其众星捧月,小心翼翼的示好,不如让她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陆兄年少英雄,倘若成为宴上宾,座上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愁身旁没有美人?”
陆家宝微微一笑,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相国吗?一个百花门,已经令我焦头烂额了,我只怕做不来。”
康德明道:“天下第一国师,不用干什么事情,虽然是个虚职,但手握生杀大权,见官大一级,予取予求。陆兄要是有意,康德明原作保举人。”
陆家宝大摇其头,道:“杀人的事,我可做不来,天下第一国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康德明见他不为高官厚禄所动,不由大失所望。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休息,陆家宝回到房里,心下寻思:“天香召唤崂山十八飞禽,欲将秦教主置于死地,说不定刘一刀也是她暗地里操作,她这么做,却又是为何?要是这两件事都是她主谋,那么,她就是故意将秦教主弄得半死不活,而非无心之过。她一个小丫头,怎么跟秦教主结下深仇大恨?莫非后面有人指使,此人是谁?”他没有将事情弄清楚,心中七上八下的,向掌柜的讨要了一壶酒,两个酒杯,走到天香的住所,抬手拍门。
大红道:“谁啊?”呀的一声,打开了房门,探头见是陆家宝,笑道:“原来是陆公子,有什么事情吗?”陆家宝将酒壶摇了摇,道:“打了一壶酒,想请大小姐到店后的树林里,对饮几杯。”
大红一口回绝,道:“不好意思,一天车马劳累,大小姐累了,已经宽衣休息了,只怕去不了。”
陆家宝道:“大红姐姐,你去对大小姐说,我在树林里等她,不见不散。”也不等大红答应与否,头也不回的走了,远远地听见大红嘟囔着道:“提着一壶酒,就想讨我家小姐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