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长长的吐出一个烟团,道恩上士将手中的烟头在堑壕的胸墙上摁灭,然后缩回火力点内。“要开始了?”看见道恩上士弯着腰钻进来,科尔下士开口问到。
“嗯,要开始了。”道恩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头顶上就传来了炮弹落下来的尖啸声。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传来,火力点在不断震动的同时,头顶上的顶盖也在不断泼梭梭的落灰。这样的情况不是烟头被尘土扑灭就是自己吸的满鼻子灰,在吃了两次亏以后,道恩已经知道,先到外面把烟抽完,然后掐着时间点,在法国人的炮弹打过来前缩回火力点。
和在凡尔登第6集团军压着法国佬打不同,第7集团军就没这么好命了。从阿尔萨斯出发,沿着铁路线向西北方向进入法国国境后,一路占领了吕内维尔,然后在法国人反应过来前攻占了南锡后,准备继续进攻图勒的时候和法国人的第5集团军迎头撞上。
法国人的1、2集团军在默兹省集结准备向东攻入洛林,而第5集团军则是在南线准备进攻阿尔萨斯的部队之一。虽然南锡距离边境不到20公里,但是德国人走的是一条几乎与边境线平行的进攻路线,因此浪费了一些时间。而第5集团军则是准备在南锡集结,作为自己的后方集散地的,结果两边一接触都吓了一大跳。
法国人发现自己的集结点现在已经是德国人的了,而德国人发现自己根本没可能和第6集团军在凡尔登做的一样对法国人边境防线上的图勒堡垒群发动先手攻击了。第7集团军司令兴登堡中将经过权衡之后,决定停止进攻,返回南锡构筑防御阵地。
对于兴登堡,约亨并不喜欢他。倒不是因为自己和威廉二世一样,在军事演习上被兴登堡毫不留情的击败,约亨是海军军官出身,怎么也不会给兴登堡这个机会啊!而是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在历史上两度罢免首相,把持全国军政大权,架空皇帝。推行总体战,最终导致德国内部局面失控。身为皇帝的约亨经过这么多年大权在握的洗礼,已经对有可能威胁自身权威的人有着本能的敌视,哪怕这种威胁还是不确定的推测。
当然约亨也不会和威廉二世一样。小气的给兴登堡小鞋穿,逼得兴登堡认为前途无望自己选择退役,但是约亨也不准备给一个坦能堡大捷这样的荣耀给兴登堡铺平走上德国陆军总参谋长职位的道路。所以,在西线和法国人玩蹲坑就成了兴登堡的工作。
虽说坦能堡战役的作战计划实际上是霍夫曼制定的,而执行人实际上是鲁登道夫。不过兴登堡的能力带领一个集团军陪法国佬蹲坑还是绰绰有余。
在发现在法军已有准备的情况下进攻图勒堡垒群并不明智的情况下,兴登堡做出在南锡防守的决定相当正确。南锡这个中世纪洛林公国的首府在普法战争以前一直是默尔特-摩泽尔省的省会,虽然随着普法战争后德国占据阿尔萨斯-洛林后变成了一座边境城市,但是南锡依然是极为重要的交通枢纽。
摩泽尔河和马恩-莱茵河在这里交汇,而在这里交汇的铁路向北将会进入洛林地区的西北部,向南则穿过洛林东南部末端深入阿尔萨斯中部,向西则直达法军边境要塞群之一的图勒。
只要卡住这里,不仅挡住了法军进攻洛林南部和阿尔萨斯中部的企图,而且而通向洛林西北的路线也将于此时正在凡尔登的第6集团军的后方联通,第7集团军可以对第6集团军的侧翼实施保护。而法军想要绕过第7集团军进攻阿尔萨斯南部。那不仅要兜一个大圈子,而且孚日山脉的地形对进攻方也不是那么友好的。
德国人攻不动图勒,但是德国人逼迫南锡城内的数万市民构建起来的阵地也不是法国人那么容易就能突破的,而且就算法国人突破了城外阵地,第7集团军也会退回城内继续与法军周旋,因此德法双方在这里僵持住了。
德国人在这边不断的挖挖挖,而法国人的第5集团军则不断的发动进攻,试图夺回自己的城市,因此在南锡城外,攻守逆转。挨炮弹的变成了德国人。
法国人的炮击声势浩大,到并不比德国人在凡尔登弄出来的阵势差多少。法国士兵们为之骄傲,亲昵的称之为“75小姐”的施耐德m1897型75毫米野战炮正发挥出她们那惊人的射速。
大仰角射击下,利用弹壳自重自动退弹的m1897将自己的射速优势发挥到极致。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的炮弹让德国人的阵地硝烟弥漫、火光四溅、土石炸裂,整个阵地看上去岌岌可危。
不过遗憾的是,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天在德国人的阵地上上演了,虽然射速惊人,但是m1897发射的75毫米炮弹的威力显然不足。
德国人在逼迫南锡城市民来帮助自己挖沟后,德国人在战场正面每公里投入的劳动力高达4000余人。在这样的大强度工作后。德国人建立起的堑壕体系已经远远不能称之为简易工事了。
5道横向战壕和连接的斜向交通壕构成了复杂的防御体系,离战场分界线最近的地方是一道深度3米的战壕,说是战壕,其实称之为坑道更为合适。这里是部队进攻时的出发阵地,利用梯子才能爬出战壕,与德国人修建的战壕一般为凹凸形或者为锯齿形不同,这条深战壕基本是笔直的。每一处和后方战壕相连的斜向交通壕的连接处,都是用挖出来的泥土堆高后设置的机枪火力点。
这些机枪火力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