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天师符箓?!”葛洪沉声说道。
“嗯。”鲍信存在经过最初的尴尬后,毫不犹豫的点起头。
反正都被看进眼底了,何必再做徒劳无功的狡辩。
“你若向我讨要,我早就给你了,你何必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呢?”葛洪疲累的说道。
“我知道您会给我。”鲍信存说道。
“那你为何还要做这些?”葛洪目光扫过整个官衙。
“我修行了三尸法,若是向您讨要天师符箓,您势必会问起,而我肯定会全盘托出,那到时您觉得我修行三尸法还有意义吗?您肯定会将我的三尸法废去的。”鲍信存回答道。
他也没有哭天喊地的去辩白,而是就这么直接的将缘由从口中吐出。
“你向独眼郎君学来的?”葛洪问道。
“嗯。”鲍信存点点头。
“那么兰家村的人的精魄都是你收去的?”陈劲这时也出现了。
“我一半,独眼郎君一半。”鲍信存看了陈劲一眼,然后重新看向葛洪。
“那他们的魂魄呢?”陈劲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鲍信存摇摇头。
“看来独眼郎君这回是真的死了。”鲍信存惨然说道。
“我已经将他完完全全送入地府,他的十八重地狱之刑是免不了的了。”葛洪说道。
“老师……我是不是也要走一遭?”鲍信存声音低落的问道。
“我会亲自送你下去,亲自与葛玄祖师明述,你必须去十八重地狱。”葛洪脸色郑重而果决的说道。
“我不会去的。”鲍信存忽然歪斜着嘴巴说道。
鲍信存像是漏气了的充气娃娃一样,身体在一瞬间干瘪下来,跌落在地。
“鑫阳,你将那些丹药化入后院深井中,然后借我的降雨符抽深井之丹水进行。”
葛洪化作一道青光射出官衙的同时,还给陈劲一道传音。
陈劲听闻点点头。
这两人之间的战斗陈劲现在明显是插不了手的,所以也就做做这善后工作了。
不过葛洪还知道给他留一道降雨符,看来这老头也是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毕竟降雨术这种影响天象的法术也就定神境之上的修行者可以使用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陈劲看了看躺在大厅中的一众百姓兵卒以及医师,另外最重要的是伯阳和仲新两人,这两人胸口的鲜血已经消失不见,他们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已经好了不少,看来葛洪已经给他们的伤口做了处理。
陈劲也不耽搁,几个跳跃间跳到后院中的深井边上。
然后将自己手中一直握着了一个小布袋打开一个小口子,小口子朝着深井倒去。
接着就见一团团的白色粉末往深井落去,陈劲将任何想要飘起的粉末重新拍落下去。
陈劲大概倒了有一刻钟才将这些粉末倒完。
这些粉末可都是丹药碾成的。
陈劲探头向深井看了看,井水依旧,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深井井壁灰白一片。
接着陈劲就抬起右手,对着深井井口张开右手手掌,在他的右手手掌上有一道由葛洪画成的符。
念诵行云布雨的咒语,咒语听起来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这是来自前秦的陇西腔调。
随着陈劲将咒语念诵,就见一团团青白色的云气从陈劲手中涌出。
云气向着深井缓缓涌去。
呼……
随着陈劲手中的降雨符慢慢消失,云气全部涌入深井之中,一道好似巨兽在吐息的声音从深井中传出。
轰隆隆……
接着就是好似闷雷一般的声音。
咕噜噜…呼噜噜……
最后在一声水沸腾的声音和打呼噜的声音下,一团青白且灰的云气从深井涌出。
陈劲赶忙撤到一边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璀璨的星空下,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中一口圆滑的深井吐出了一口狼烟烟柱。
烟柱通天而接地,其很快就开始浸染星辰璀璨的星空,星空的乌沉以及星辰的炫亮一瞬间就被烟柱掩盖,全数变得青白且灰色的沉郁之云。
沉郁的云遮盖了整个温麻县境,不管是县城还是县城之外的村落,亦或是海畔丘陵山野,全数都在沉郁的云的遮蔽下。
哗啦啦……
没有任何的闷雷前奏,豆大的雨就直接往地上落来。
陈劲并没有默默的看着,他将停放在县衙大厅的所有百姓都搬运出来,搬运到大厅,到前厅,让他们接受药雨的一番洗礼。
另外沉郁于整个县城的一股灰败之气在天上哗啦啦砸落的药雨下驱散溶解。
疫病之气慢慢被驱散了。
说实话,这所谓疫魔之灾并没有给陈劲带来多少的感觉,或许是前奏太多了,毕竟之前的倾盆大雨以及山洪带来的震撼比这个多多了,所以现在这种润物细无声,只在细微处进行的疫魔之灾真是感觉不到什么,也许因为这没有扩散开,出现的时间并不久的缘故吧。
雨在慢慢停,陈劲默默的坐在台阶上,回想着这次的千回百转的事态。
从自己在道观中突破到定气境,然后被葛洪通知来温麻县城帮助伯阳等人,然后又被支走前往高平山,然后又在反复两次中被鲍信存戏耍了一遍,再而后在真正前往高平山的途中遇上了葛洪,然后他才知道了一切事故的事实。
这么多天所发生的事都是鲍信存与独眼郎君联手所为。
只不过陈劲或者说鑫阳是个异数,这个异数给他们带来的困扰就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