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哭也哭不出声了,像个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任由李桂芳一下又一下抽打。

林不喜看着心疼不已,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她本就虚弱,力气不大,一把被推开,差点没站稳,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罪魁祸首林不欢。

银子根本就是她偷的,却一盆脏水泼在林招弟身上,偏李桂芳还信她。

林不喜情知林招弟冤枉,却又无可奈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一次狠狠裹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下一秒,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耳边传来林小菊淡淡的,冷漠无起伏的声音:“娘,二姐晕过去了。”

林不喜这一病,就病了将近半个月,大夫说,身子本来就虚,大冷天的又受了冻,很是严重,李桂芳倒是也简单,将林不喜首饰盒子中的一些首饰换了几两银子,给她请大夫抓药。

当然,一应照料的事情,都是林招弟在做。她那天雪地里挨打,手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再去别人家洗衣裳,看看那手,都不愿意要了,李桂芳也因此又看她不顺眼好一阵子。

好在冬天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家里也就是一些家务,再有一个月,差不多就要过年了,也没谁家请做工,一家人都在家里忙着准备年货,林不喜才懒懒的躺着顺畅的养了半个月。

陆陆续续好的差不多了才知道,那天李桂芳让林招弟在雪地里跪了大半夜,晚饭也不许吃,也不许进屋,还是小宝跟着李桂芳跟前哭了大半宿,差点哭背过气去,李桂芳才放林招弟进了屋。

那日以后,林招弟看见谁都是淡淡的,并不说话,林不喜以为她几乎要反抗了,却不料,不说话是不说话,事情还是照样做,家里的猪啊鸡啊,都是她来喂,只是手烂了不能洗衣服,李桂芳怕她真的一双手就此废掉,才把洗衣服的差事给了林不欢,林不欢倒是没废话就接了。

等到林不喜好起来时,曾经问过林招弟那么冷的天,她怎么熬过来的。

林招弟苦笑着说道:“本来你就病着,我要是再生病,真的就没人管你了。”说的没人管,想必请大夫熬药还是可以的。

只是按时喂药,给林不喜擦洗身上等事情,大约是没人愿意给她做了,除了林招弟。

林不喜见她说话时眼神闪躲,像是有意隐瞒什么,以为她也不舒服,只是不叫自己担心,笑着拉了她的手,并没有说什么。

等能下床时,离过年只有二十几天了,林不喜发觉首饰盒子几乎都空掉了,买的银钗子和蝴蝶发夹,都已经不见。

问李桂芳,李桂芳只一口咬定首饰都变卖了,给大夫拿去当医药费了。

林不喜知道她爱财如命的脾性,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心中暗暗发誓,日后有机会,一定离开这家人。

不知道王陵那边弄的怎么样了,林不喜赶在年前去了一趟镇上,王陵也已经放假,在王家大门外等了许久,才得以进去,看门的小厮照例带着鄙视的眼神,说了一些让她手脚干净些的话,把林不喜气得差点打起来。

王家空荡荡的,只有王陵一个人在,林不喜问了王牌,得到的答复是去南方避寒去了,过完年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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