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神思于野的时候,那只盘旋的老鹰,呼的一下就着火了。
看着它着火,燃烧,落下,我高兴得差点跳了下来。但我最终还是抑制住了我自己。因为当着那么多鬼的面,我可不想失态。
烧一只鹰事小,失态事大。
就在那鹰着火的同一时刻,半空中响了一个怒雷也似的吼声:“是那个杂毛放火烧我的鹰?”我抬头看去,并没有看到空中有其他的飞翔物,唯见那只着火的鹰,正在缓缓坠落。
坠落的鹰,还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听得出,它已经有一半成为了鬼体。
也就是说,这是一只鬼鹰。
它是谁养的鹰呢?
看不见养鹰人,唯闻嘶吼声,那人,真他奶的熊,有本事,便出来骂……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寻着声线,我最后找到混骂者。
她不是别人,正是一步一趋走上山业的姬一。
原来骂人的家伙是她!
他奶奶的,单凭这一点,也可看出她没多少教养。
一个有点修为就嘚瑟的鬼婆!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她的目光终于又一次遇上了我的目光。
嚓!
像是两道电光相遇,空中都起了火花。
姬一停下了脚步。
我依然站在原地。
我的旁边,就是她的鬼帝龙腾。
我和她的直线距离,大概还有三百米。
她的精神杀戮,已经大成。
要不是我提早做了防备,只怕此刻的我,已经变成一滩毒水了。
这鬼婆的毒,果然不同一般。
她见我没被毒倒,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但攻杀并没有停止。
一切才开头。
当她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又有一道带毒的目光刺进了我的眼睛——准确说,是刺到我的眼睛前便被永恒之焰拦截了下来。
夹杂在精神力里面的毒,烧成了灰烬。
姬一见之,整个娇躯都不禁抖了一下。
我是她的精神之毒攻击而不死的第一个。
道路两边的数万双眼睛,都紧张得闭紧了。如果姬一打不过我,那他们就要作鸟兽散,这是他们最后的命运。
“你这个可恨的鬼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门徒?”
“这重要么?”
“报上名号来,等会儿我杀你的时候,保证一步到位,不让你有任保的痛苦。”
“你确定你能杀我?”
“百分之百。”
“我连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
“绝对没有。”
听到她这样说,我知道,我遇到了一个喜欢用高射炮打蚊子的二货。对这种二货,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怂,装得越怂,越能在关键时刻夺取她的性命。
当然,这是我过去的一惯手法,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就算不装,她又岂能奈我何?但同时我亦提醒自己,尽管我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了,但仍得注意对方下黑手,毕竟杀机瞬息万变,稍有留心,就会着对方的道。
吃明亏可以,这种暗亏却不能吃,因为这种暗亏谁也吃不起。就像地狱公寓的张阿三,就是死于鬼的黑手。当时他自持修为了得,纯粹没把一个三流水来的鬼瞧进眼里,结果着了对方的道,就一命呜呼了。这个教训,至今仍悬在地狱公寓的警示墙上。
我每次回到地狱公寓,都要去瞻仰这个张阿三一回,他给我的警示太重要了,我可不能像他那样莫名其妙的把命丢掉。命对我来说太重要,如果没命了,一切都会重归于零,我得珍惜我的命,就算我的对手是个一般的鬼,我也得高度重视之,以免重中蹈覆辙。
“看来,我真得葬身于鬼山,昼夜陪伴你的老公鬼帝了。”
“老公鬼帝?”
“难道龙腾不是你的老公鬼帝?”
“就算他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若是,那你就快和他说一句永别的话吧,不然你就没有机会了?”
“是么?”
“当然。”
“你把他怎么了?”
“他不听话,我把他一半体变成了冰块,另一半身体变成了炭块,就这么简单,若是你不服气,你大可以来打我杀我……”
“打你杀你,是我顺便的事情,但是你搞错了一件事……”
“搞错了一件事?什么事我搞错了?”
“你想用龙腾我来刺激我,让我失去瞬间的战斗力,趁此机会,你就可以下杀手杀我了是不是?”
“有这个想法,但这不是全部。”
“可是你错了,因为我和他之间,压根就不是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而且还是一般的朋友。”
“那你是——”
“实不相瞒,我是毒帝的老婆,有号事者称我曰鬼毒皇后,又有没事的家伙叫我鬼帝皇后,不管称呼那一种名号,都只是一个名号,并不代表什么,而你,却把它强加到了我的头上,显见你这个人是个想当然的家伙。”
“可是他们全都称呼你为鬼毒皇后,我还以为你就是龙腾的婆娘,却没想到搞错了,你批评得对,我这是想当然了。”
我和她说话,就像久别重蓬的夫妻拉家常,一点都没有生疏感。其他的鬼看到我和她说话,一点都不像敌人,一时屏气敛神,静静地看着我和她。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我知道,这杀意有一半是我的。鬼王devil和阿修站在我旁边,收敛了全部的气息。对于强大的鬼毒皇后来说,自然能看出他们两个是在有意躲避她,——事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