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远处,围聚在天边的黑雾并没有散去,也没有燃烧。
同时,凶灵也没有显身。
跟我说话的,原本就是个看不见的物象。
看不见的物象?
是我看不见他,还是他本来就没有具体的形状?
若是前者,那他又在哪里呢?
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一直都在沉睡的鬼婴呢?
若他就是鬼婴,那凶灵又为什么不现身呢?
难道他和凶灵,只能留一个在世上?也就是说,一个现世,另一个就得隐世?这事想想都觉得特别的诡异。
本来就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生的两个物象,却不能同时存在于世,想想都令人要不自禁的胆寒,——鬼婴醒来,凶灵睡去;凶灵睡去,鬼婴醒来,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没有尽头,也没有开端……
从另一个角度说,他们可以同时来到这个世上,但不能同时存在在这个世上。一个生,另一个就得死,——当然,这里所说的死,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死,而是指沉睡。
一沉睡便是一千年。
活一千年,睡一千年……这当中的滋味,也只有他们自知。鬼婴醒来,遇到的便是我,——他遇我而醒来,他能活得过一千年么?
这次我杀他,非要连他的魂魄一打散不可!
若不打散他的魂魄,他在下一个千年复活过来,又要祸害无辜的人。
他该杀!
因为他为醒来,就差一点让我死去,——若不是永恒之焰防护着我,我已经死翘翘了。
而凶灵,则和他相互交换了一个位置——他成了活鬼,而凶灵,则跑到了他的灵界里面。既然他们是以这样的方式存活于世,那我这次就连他们两个一并杀了,看他们还怎么转世复活。只要灭杀了他们的本体,就可以让他们永归于灭寂了。
问题是,凭我目前的能力,我又能杀掉得死他么?
显然杀不死……
“不,你要杀我,轻而易举。”
当我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立时惊愣的立在了当场。
原来沉睡了一千年才醒来的他,果真就不经打了么?凶灵都那么厉害,难道他就不及凶灵了?如果他真的不经打,那么复活过来又是干什么呢?
“你现出身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那个鬼胎,你记得么?”
“记得。”
“那个鬼婴,你记得么?”
“记得。”
“那个诅咒,你记得么?”
“什以诅咒?”
“灵魂燃烧,冥眼睁开,鬼胎显现。”
“你,就是那个鬼胎?”
“我是那个鬼胎,又是那个鬼婴,还是那只鬼眼。”
鬼胎?
鬼婴?
鬼胎?
这三种物象,原本都同属于一个鬼?
鬼婴,到底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他又为什么要显现?他显现于我的面前,是想报复我,还是……还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又摊上鬼事了,因为每次遇到新的鬼象,都会引出一番艰难的杀戮。
“你重新醒来,主要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不是。”
“不是,那又会是什么呢?”
“我醒来,其实只是一个媒价,真正的强者,正在我的意识里复活……”
“真正的强者,正在你的意识里复活?”
“对,真正的强者,正在你的意识里复活,任谁都阻挡不住他的醒来。而他的醒来,将是你的灾难。”
“我的灾难?”
“对。”
“你说能明白一点么?”
“不能。”
“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天机。”
“天机?”’
“你知道,天机都不可泄漏,凡是泄漏天机,都会被天扼杀。”
“你的意思是说,你代表的是天啰?”
“我不代表天,我只代表我自己,但即将由我唤醒的那个强者,却是你无法灭杀的存在。”
“世上有无法灭杀的存在?”
“是你无法,不是其他强者无法灭杀。”
“那你敢告诉我他是谁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呢?”
“你杀不死我。”
应着他的话声,我猛地往他藏身的地方轰了一拳。这一拳,我用的全力,而且还将永恒之焰也裹夹到了拳头上,所以,当拳头打中他的时候,他便立刻爆烈开来。
看着满天的黑血飞溅,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不禁打的幽灵,竟也敢跟我叫板。
一拳便打死了,这是他绝未消想到的。
世上,本就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就在我打爆他的一刻,却听到那万千块碎裂的碎片同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然后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最后凝聚成了一个声音:“我的复活,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死,而我的死,却是另一个生命的开端,——他正在醒来,他已经醒来,一场惊绝尘世的杀戮,已经像潘多拉魔盒一样打开,而你,也将走进那场血腥的杀戮在,而且还是当中的主角之一。”
另一个生命正在醒来?
一场惊绝尘世的杀戮,已经像潘多拉魔盒一样打开?
而我,也将走进那血腥的杀戮,并且要成为当中的主角?
这是一个诅咒么?
一个诅咒中却牵扯出三个问题——生命醒来,杀戮开启,我走进杀戮……难道他醒来的目的,就是要引诱我杀掉他?而我杀掉他,他就可以用他散乱的残体,唤醒那个祸乱尘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