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张淑婷是专门负责山城灵异事件后,白老显得十分震惊,随后神色有些黯然的喃喃说道,“那些人,终于相信这个世界存在非人了吗?”
神色间流露出悲痛,像是在缅怀。
我跟张淑婷相互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我知道,马上有故事可听了。
果然,白老有感而发,缓缓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原来白老的父亲,生前也是个阴阳先生,但很不幸,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却把他们这种人,划到了社会毒瘤的群体。
在那个年代,百分之八十的民间散修,都被迫害致死,就连茅山,龙虎山这些正统道门,也都山门紧闭,不问世事,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白老讲完他的故事,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张淑婷俏脸上,已经被倦意侵袭,眼圈都黑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不好意思啊,提起往事,我有些失态了,让你们看笑话了。”白老抹了一把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对张淑婷说,“今天太晚了,我看你也挺累,就留在这里过一夜吧,楼上有很多空房,一会儿让你巧云阿姨给收拾出来一间。”
“不了,我是来接他的。”张淑婷说着,把头转向了我,然后又转了回去,对白老说,“这些天,多亏您老照顾,过多感激话,我就不多说了,如果您以后有任何能用到我的地方,派人知会一声就成,我一定竭尽全力。”
我一看,这哪行,难得有一个跟张淑婷独处的机会,我要是现在跟她回山城,说不定她会把我送回学校。
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头,两只手立刻捂住心脏的位置,装出很疼的样子。
白老虽然喝了点酒,话多了些,但却是心明眼亮,一眼就看穿我的诡计。
趁着张淑婷向我询问情况的工夫,隐晦的对我笑了笑,然后摆出十分紧张的样子,“小沈,你没事吧,是不是心脏又难受了?你坚持住,我这就给莫医生打电话!”
张淑婷一听,整个人顿时慌了,忙问白老,到底怎么回事。
白老让保姆巧云拿来电话,一边拨号,一边稍加改动,添油加醋的把我在地下受伤的事,跟张淑婷说了一下。
张淑婷一边听,脸色也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一把给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你坚持一下,我这送你去医院!”。
“呃……啊。”
我继续痛苦的呻吟,身子像是一滩烂泥,拼命往地上赖,被送去医院,还不如回山城呢……
这时,白老的电话已经打通,“莫医生,马上来我这里一趟,对对,他的心脏又出问题了……”
放下电话,白老对张淑婷说,“你先扶他上楼休息一下,医生马上就到,小沈的病,一直由他医治,放心吧,没问题的。”
张淑婷低头看向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对她点了点头,她低声说了一句,“好吧。”然后跟白老道了声谢,把我架了起来,巧云阿姨在前面带路,我则趁张淑婷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回头,对白老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白老会意,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我,我估摸八成是在说:你小子啊……
回到客房,张淑婷把我扶到床上,刚要转身,被我一把抓住了手,“别走,别离开我。”
张淑婷拍了拍我的胳膊,“放心,我不走。”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去,也许是想给我倒杯水,也许是想看看莫医生来了没有。
我不渴,莫医生今天也不会来,白老刚才只是在陪我演戏。
因为他刚才按号码的时候,少按了一个数字,还好张淑婷没发现,不然一下就穿帮了。
我神色痛苦,牢牢地攥着张淑婷的手,她尝试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只好哪都不去,坐在床沿陪我,不时的往门口看去。
我估摸着时间,大概过去七八分钟左右,开始装出情况突然好转的样子,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也渐渐舒展开来。
我让张淑婷扶我起来,靠在床头坐着,趁此机会,我撩起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然后对一旁并不知情,神色紧张的巧云阿姨说,“麻烦您跟白老说一声,叫莫医生别折腾了,太晚了,我已经没事了。”
张淑婷坚决反对,我拗不过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来,下地上溜达了两圈,证明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她这才勉强安心。
“那啥,今天的确太晚了,你看你,眼圈都熬黑了,是不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啊?”
张淑婷见我没什么大碍,屋里只剩下我跟她两个人,又开始不给我好脸儿了。
一巴掌扇飞我的爪子,冷着脸,阴阳怪气的说“一个星期不睡觉,成天对着电脑看监控,眼睛没瞎就不错了,有点黑眼圈算什么?”
“出什么大事了?”我有些紧张,该不是刑痴那厮,从古墓逃出去之后,报复社会了吧?
虽然我在昏厥之前,隐约听到一声惨叫,在场只有我跟刑痴,那声惨叫,八成是他发出来的。
可确信,他只是受了些伤,绝对不会致死。
张淑婷冷笑一声,我总感觉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挨千刀混蛋,突然音讯全无,我怕他死在外面没人给他收尸。”
张淑婷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听不明白,那我就是傻波一了!
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春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