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锦好自然是认识的,曾经和她有过两面之缘,也是她的印象中的看似是温柔大方,实则是心狠手辣的太子妃的胞弟,如今的西昌侯世子,郑鸣。
第一次,是在了那样的繁杂的街市上,不管究竟是因为何种的原因,最后也都是他在了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她。而第二次,也就是在了宫中,很是猝不及防却又是冷淡的见面,可是偏偏得知了相互间的敌视对立的身份时,那一瞬间所爆发的恼恨和怨愤,甚至是将第一次见面的所有的恩情,消磨的是干干净净。
原以为这个人,只不过是短短时日中的一个过客,可是没成想,没过了多少的日子,竟然就是在了这酒楼中再度看见了郑鸣。
锦好面上虽然是天真可爱,难得纯真,可是她从来也都是不傻,相反的她还很是聪明。甚至是在了第一眼,见到了郑鸣如此故意的作为的时候,心中虽然还是有些闹不明白,可是在心中几乎也就是已经是认定了这男人必然是另有所图,心中也是暗暗戒备了几分。
“郑世子。”锦好屏声敛气,站在了郑鸣的面前,面色却是并不好看。或许,在最开始得知了郑鸣的身份的时候,她便是已经给自己的心暗暗地下了一个禁锢。
“你来了。”郑鸣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幽深的瞳孔是淡淡地被压下,眸光一点一点地也是越发的温柔。或许是连他自己也都是没有想到方才的那一方试探确实会让她过来,连着手脚也是不免多了几分不自然。胸腔中是淡淡地涌上了一阵暖意,“快坐下。”
一边也是忙不迭地叫了小二送上来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以及是适合女子的花茶果酒来,任凭是怎么看,也都是一副殷勤的小模样。
锦好看着郑鸣忙碌的身影,心中不免也就是闪过了几分的错愕,语气却是稍稍地缓和了下来,相比起最开始的咄咄逼人,倒是少了几分尖锐,“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她终究还是年少,心中更是不曾有过情爱。心中即便是再懵懂,也只有一些微微的朦胧。而即便是如此,这些朦胧,却也是被她自己给快刀斩乱麻般地斩断。
听了她的话,郑鸣的心却是一凉,本先是举起了酒杯正想要倒酒的手更是一怔,本该是倾泻而下注入了小酒杯中的酒水,却是在桌面上洒了大半,嘴角缓缓而又是僵硬地沾染上了几分淡淡的苦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该怪她不相信自己的,还是该怪自己的实在是信誉太低。郑鸣深深地看了锦好一眼,喉咙更是轻轻地滚动,几不可闻地滑过了一声浅浅的长叹,“我,从来也都是没有想要做什么。”
这是真的。即便是他昨夜也便是已经猜出了[客留居]主人的身份,可是他心底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而是在想,若是此事真的是暴露了出来,牵扯了到了她该是怎么办。为此,甚至还是动用了自己手下的势力,暗地里更是多加遮掩了两分。
郑鸣的目光,深沉中还是带着两分时非同寻常的灼热,即便是锦好再是不通晓世事,可是内里有颗七窍玲珑心,难免也就是明白了两分。头微微地低下,看着郑鸣的目光也是带上了几分悠长的复杂。
忽然是站起了身来,锦好的眸光在这一刻是直直地看向了郑鸣,丝毫也没有躲闪,或许说是从来也都是没有这么勇敢过,“那,请你记住自己的说的话。”
转过了身,果断地离开。心中却是有几分迷茫,来见了他,得到了一个不清不楚的,不明不白的承诺,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能够相信,嘴角同样也是浮现了一道淡淡的苦笑。
追云恭敬地跟在了锦好的身后,威严冷淡的眸光是轻飘飘地瞅了还是坐在了位置上的郑鸣一眼,眼瞳中微微流露出了一阵淡淡的杀意。心中却是在暗自思量着,公主年幼单纯,该是把这个消息今早地禀报给了主子。
这是郑鸣第二次见了锦好果断地离开的背影,深沉的眸子却是乍然浮现了几分淡淡的笑意。相比起第一次的冷淡来,这一次他甚至是敏感地也是感觉到了这一次,在很多的细节上,似乎是微微有些不一样。
那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如果有一天,真的是有可能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会有未来。
手中凉薄的酒杯轻轻地磕在了桌面上,眸子里却是淡淡的冷淬到了极点的荒芜,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凉薄的笑意,轻含叹息。
郑鸣的消息背景,在锦好离开的包间的时候,也便是由着专人传递到了景娴的耳边了。听明白了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的身份,景娴本来是淡淡的眉色,却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郑鸣的样貌在了过了第一眼的时候,她确实也是认出来了,确实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可是同样的,她也是没有漏掉了那男子幽深复杂的眼瞳中对着锦好时,所掩盖着的淡淡的情意。若是她没有猜错,只怕是那男子——对锦好应该是有心了。
只是想到了他的身份,看着面前恭敬的低着头等候着吩咐的青衣男子,景娴稍稍沉静了面色,淡淡地摇了摇头,“静观其变,好好保护公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将人招了回来,“派人好好查查那日——”
心中却是难免地察觉到了几分复杂了起来,眼神在了这一瞬间也是冷冽如霜。既然是太子妃的胞弟,若是最开始当初的在街市上的‘英雄救美’只是一个意外,这便是罢了;可若是这是旁人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