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奶奶定定地看着她。
那种从眼神之中的微妙同情,恰好被蝶魅抓了个正着。
她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得到了答案一样,这是语言的答案。
就像红姐先她一步失踪一样,虽然不知晓,但谁又都知道,她定是去寻找云小风了。
金色的法坛在巨大的古树边铺开,用巨大树木制作的圆形桌子,足足有十米来高,桌边有枯藤连成的软梯,从最上面的桌边,直直顺垂而下,
垂在蝶魅的面前。
她双手握住它,身体跟随着枯藤上挪,转眼,她便站在了那十米之巅。
“准备好了吗?”
古树奶奶轻声问道,她手中的红色绸缎左右飘舞,似乎在向蝶魅示意,真的不带上它么?
“嗯。”
蝶魅点头,
“准备好了,您开始吧,”她确定地说。
“唉……”
古树奶奶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红色绸缎挂在腰间,双手高举,仪式,这便开始了。
是转瞬之间,巨大的黑森林被乌云遮得更加黑暗,轰轰隆隆的天空边不时闪出明亮冰冷的闪电,这个架势,似乎这个仪式已经惊动了天上的那些老爷一样,但那些老爷却并不管顾这凡间之事,他们只是召来乌云和闪电,示意示意罢了,
也不知道将要去哪儿,她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找到已经消失不见的云小风,总之,决定就在这一念之间。
“去吗?”
古树奶奶又问了一遍。
乌云更加浓密,狂风在树梢沙沙吹过,十米之高的法坛上蝶魅已经下定了觉心——“要么相遇,要么死去!”
轰的一声,
千张之高的天空中响起一阵炸雷,雷声浑厚惊人,仿佛万物都为之颤抖着。蝶魅忽闪着两只漆黑的大翅膀,眼睛早已经紧紧闭上,她用心脏和皮肤细细感受着这穿越之前的天地大动,忽而寒冷,忽而炽热,忽而又像冰刀一样的入骨。
忽然,老天又“轰”了一下。
地狱还是人间——
她恍然之间身处一片漆黑的沙漠之中。上面是湛蓝通透的夜空,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仪式——完成了吗?
她趔趄地晃动两步。也许是穿越仪式太过沉重,她的能量已经消减了大半,她现在的身体只能依靠着意志力来向前运动。
“可是,这儿又是哪儿?”
蝶魅完全蒙掉,看着广阔无垠的沙丘,她似乎无处可去了。
但是,云小风是否也来到了这个地方呢?
瞬间,她的心中又亮起一盏明灯,原本无力的四肢一经想到云小风,便瞬间冲入了丝丝力量。
这个地方长满了干枯的仙人掌,在夜幕之下,他们或是聚集或是孤单,如同一个个稻草人一般举着手肘定定地站在天边。
“他们也在等待吗?”
蝶魅看着那些浑身长刺儿的家伙,
“他们也在等远离的人吗?”
“噗通”一声,
她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带着满心的期待,带着满脑的奢望,昏沉着进入了梦境之中。
路易。
东婵咖啡馆。
边薇安静地坐在咖啡馆靠窗位置,面前摆着的还是那杯叫不上名字来却非常长好喝的咖啡,她的手上捏着那张报纸,眼睛浅浅的看着上面的哪行近期报道。
“车祸,死尸,女人,十八......”
安静的咖啡厅里,逐渐响起她疑惑又质疑的叹息。
“为什么会是十八具死尸女人呢?”
她看着报纸上分辨率略微显低的画片,心中越来越疑惑起来。
画片中闪烁这一辆巨大的红色货运车,车轮之下一片血红,警察和搜救人员在一旁奋力的捉着液压泵,像是正努力将车子挪开一样。
这报纸便是报道昨天她亲临的那场车祸。
灵异车祸撞死十八名已故女青年,是神魔降世,还是有人为之,案件蹊跷,正暗下继续调查。这是报纸结尾的一句原话,边薇想,倘若这句话不是出现在报纸上,倘若不是讲述新闻纪实,还真当成一篇悬疑灵异的小说来阅读了呢。不过说来也蹊跷,为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被写成了死尸呢?她可亲眼看到街上的游人被残忍的碾压在车轮之下,那些人怎么可能之前就已经死去?
边薇叹了一口气,这种惊人的报道无疑让她开始对当地报刊的精准度产生了质疑,因为她想,就算再不懂得生理原理的人也应该知道,提前死去的尸体,身体的血液并不会和新鲜涌出的一样鲜红,倘若真是如此,那只有一个可以质疑的地方——记者们的镜头。
可是,千子的失踪又如何解释?
千子为什么会跟说如此奇怪的话?
古老的石像是什么?
锁子又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要用两颗相爱相离的心?
想到这里,她逐渐又皱起了眉头,她的眼睛充满疑惑,哗啦一声,将报纸粗劣的折叠起来,有些郁闷地塞进背包,一手轻轻点着咖啡杯的杯盘。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玻璃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边薇下意识斜眼看去,一席深蓝色的衣裙从眼前晃过,她本想挪开视线,可谁知这种蓝色真是太吸引她了,这似乎就和大海的那种神秘的蓝色一模一样,只看一眼就让她不得不再看下去。
她捏起一杯咖啡,深沉地喝上一口,有苦有甜的滋味让她颦蹙眉头,但她依然没有舍得挪开眼睛。
“您好,我可以坐这里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