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接下来的情形,却再次那样始料不及,让所有人惊呆了!
只见刹那,不等南宫荣话说出口,中年男人脸色更刷的一下变了!
突如其来滔天震怒,一声歇底斯里咆哮,“闭嘴!”
与此同时,反手便是狠狠一耳光,照着他那本就浮肿淤青不堪的脸颊抽过去!
“啪!”
这一耳光,比刚才陈飞扬,还要心狠手辣!
当下直抽得南宫荣,一跟头栽在地上,好几个翻滚才狼狈爬起来。
嘴里“哇”地吐出一口血水,还夹着一颗被抽掉的门牙。
讪讪地站在一边,死死捂着腮帮,满面茫然,却噤若寒蝉再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中年男人,面色依然铁青得可怕,脸颊都扭曲变形,“逆子!逆子啊……”
满腔恨铁不成钢的悲愤,“闯下大祸,还浑然不知,还胆敢在这为非作歹!”
又一声悲怆怒吼,“你这逆子,今天是要我们南宫家的脸都丢得一干二净吗?是要把我们南宫家,害得万劫不复家破人亡吗?”
“我今天就算打断你的腿,也毫不为过!”
气得身体颤抖不已,丢下一句,“等会儿再收拾你!”
才总算强行压制住怒火,转身望向一旁陈飞扬。
在他身上打量着,脸色却变得阴晴不定,说不出的怪异。
些许如刚才老仆人般的恼羞愤慨,些许忌惮畏惧,却又似乎些许无奈艰涩。
可半晌,却咬了咬牙,走到他跟前,微微弯腰一拱手,举止甚至带着几分谦卑,“陈公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多有失礼,还望多多见谅!”
“在下南宫满堂,正是邀月的亲生父亲!”
“犬子少不更事,做事易冲动,今日多有得罪冒犯,在下替他向陈公子赔礼道歉了!”
于是顷刻,旁边地上那群护卫高手以及南宫荣,彻底傻眼了!
何曾见过,一向在家族中位高权重极具威严的满堂老爷,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如此谦逊有礼过?
况且,作为放眼西南威名显赫有头有脸的庞大家族,岂能容忍任何人,跑到家中动手伤人,闹得鸡飞狗跳?
一时间,陈飞扬何尝不是一阵诧异?
毕竟,暂且不论今日之事谁对谁错,眼前这中年男人,不仅算是长辈,婚约未解除之前,好歹也算自己未来老丈人!
即便为人温和,即便眼见未来女婿登门,态度客气礼貌,也决不至于如此失了身份,朝一个晚辈拱手行礼,还如此低姿态!
况且,偏偏脸色如此严肃不好看,也绝非对他这位未来女婿多么热情欢迎!
可只得赶紧弯腰谦卑地回了一礼,“南宫前辈客气了!登门打扰,是晚辈失礼才是!”
南宫满堂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一些。
明显早已得知了他前来拜访的目的,略微沉思,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能否劳烦陈公子,借一步说话?”
随即又阴沉着脸,朝南宫荣一声冷哼,“你也来!”
穿过两条小路,便到达老宅侧方一栋名叫“经纶阁”的八角小楼。
应该是他日常起居之所,三楼设置着一间空旷书房。
在他不算多么热情却也礼貌的招呼下,两人很快便在书房中央一张梨花木古朴茶几,面对面坐下。
南宫荣自然不敢落座,捂着沾满血迹的腮帮,噤若寒蝉在一旁候着。
书房中的气氛,似乎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半晌,南宫满堂起身为他沏了一杯茶,重新落座,才神色复杂怏怏问道,“陈公子这次,是从恶人谷特意而来?”
“多年未见,三位老前辈,如今身体应该还算健硕吧?”
陈飞扬神色一愣,自然不卑不亢老实回答,“多谢南宫前辈惦念!”
“三位家师,虽都已七十高龄,可身体还算健康!不但吃得下睡得香,而且这些年,武学上的修为,还更精进了不少!”
可没想到,南宫满堂顿时嘴角一抽,脸色变得又有些不好看。
却又很好地掩饰过去,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两家结为姻亲这么多年,我身为晚辈,却因俗事耽搁,从未去登门拜会一下三位老前辈,是我们南宫家失礼了!”
紧跟着,皱着眉头,话锋一转,“可我听说,陈公子这次前来,是为了解除与小女邀月的婚约?”
陈飞扬点了点头,自然不会丝毫隐瞒,“正是如此!在下才疏学浅,一介乡野小民而已,而南宫小姐不仅家世显赫,更才华横溢如众星邀月!”
“在下自认不敢高攀,诚惶诚恐,更担心唐突冒昧了佳人!耽误了南宫小姐的终身幸福,那就更加罪过了!”
“也诚挚希望,南宫小姐能寻得一位,更加优秀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
随即从怀里,掏出那份婚书,双手递到他跟前,“还望前辈,能够成全!”
“这……”顷刻,南宫洪烈神情一滞。
脸色突然变得更加复杂,说不清是释怀,或者是无奈!
只是再望向他陈飞扬,倒是少了些刚才的恼羞悲愤,多了几分赞赏。
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婚书,似乎颇为担忧问了一句,“不知这,是否也是三位尊师的决定?”
“这……”陈飞扬顿时有些尴尬,“这是晚辈的意思!三位家师,目前尚不知情!”
“可前辈放心,待以时日,晚辈自当向家师说明,不会给前辈及南宫小姐,带来任何麻烦与困扰!”
南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