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一地的无头尸首,白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的浑身僵直,一动不敢乱动。
孟凡也是呆愣住了。
“咳咳……”
画师又轻咳了两声,连忙用手帕捂住嘴巴。
这两声轻咳,也吸引了白水儿的注意力,她望着画师,心思很乱。
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将十几个炼体五阶、六阶的人击杀,其中的徐修,更是八阶的高手,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的杀掉了!
这就已经足够可怕,但是至少可以理解,说明眼前的英俊男子是个宗师级别的强者。
可是宗师级别的强者,也不可能拿起一根树杈,就呼唤来漫天的乌云,又降下雨水,将雨水变成了兵器。
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了,白水儿第一时间,想到了“上三天。”
怕是眼前这个青年男子,根本就是一个上三天的仙人!
白水儿聪明伶俐,立刻就拜倒下去,恭敬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画师摆了摆手,也没有回应,转身对着孟凡道:“挺好的风景被血色污了,走吧,继续赶路。”
孟凡应了一声:“是的,师父。”
白水儿没想到眼前的男子这般轻易的就要离去,难道出手斩杀了十几个高手,对于这男子来说,就像是随意碾死了几只蝼蚁一般的小事情么?这般无所谓?
甚至连攀谈两句的兴趣都没有。
白水儿忍不住呼喊了一声:“前辈……我……”
画师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有缘就会再见的,不必强加因果。”
这句话,顿时让白水儿身子一僵,总觉得,品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看向了孟凡。
这个少年,看起来天资境界都很一般,可是跟随在这个英俊青年的身后,又称呼其为师父,就让白水儿不敢小瞧,于是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孟凡也点了一下头,立刻背上行囊,跟在了画师身后。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不过却让孟凡,十分震惊。
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认为师父,是一个世外高人。
不过,不是武道上的高人,而是一种隐士,一种看透了天地的精神上的高大。
现在看来,却决然不是这么简单。
孟凡从小刻苦修炼武道,只是因为不久之前那如梦似幻,半真半假的幻象,还有连夜做的噩梦,让他变得越来越萎靡浑浊,遇到事情,变得退缩,甚至心里,还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怯懦。
师父说,那是掩耳盗铃。
就算闭上眼睛,这世界还在,未来的路,还是要走。
师父又说,一个男人,努力过,失败了,哭过,又为了生存向人跪下,再挣扎着站起,他的一生才充满荣耀,一时的怯懦,不是永远的怯懦。
今天,孟凡见到了师父提笔杀人,居然一不小心,点燃了他心中对武道的追求和执着。
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目标,天寒宗,孟家。
现在的他,每天夜里,还是会做噩梦。
梦到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各种美好的事物在眼前毁灭,等等。
但是他渐渐的已经不会从噩梦中被吓醒了。
因为在画师的鼓励下,孟凡每天都将自己梦到的景象画出来,并与师父讲他梦到的故事,一点点的,从最开始有些畏惧的讲,到后来,就能正常的讲,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孟凡总觉得这些故事,师父似乎很懂,他每天都很期待能与师父讲这些故事了。
几天之后,孟凡与师父终于走出了青龙山脉,来到了太阳城。
太阳城的繁华,本该让孟凡激动才是,他一直很期待看见外面的世界,却不知道为什么,亲眼见到太阳城,他没有自己想象到那般兴奋,反而觉得寡淡无味。
因为梦里的景象,好像比眼前看到的,更真实,而梦里的那些世界,也比太阳城,要辉煌太多了。
踏入太阳城之后,孟凡就与师父靠卖画为生,果然画师是个厉害人物,他画的画,没有几天就引来了太阳城里的一些显贵,都来求画,而画师也一如既往的,只收一些吃的东西,师徒二人的日子过的清贫,却安详快乐。
一个月之后,孟凡在太阳城里也认识了不少人,因为他总与那些显贵们打交道,画师喜欢清静,求画的事,就都由孟凡去应对,画师只负责画。
尤其是,画师一天只画两三幅,太阳城又是个大城池,据说在整个大乾帝国,都排的上前列,来来往往的人又多,来求画的,也非常多,甚至出现了一个从京城来的达官显贵,也匿名来求画,可最后消息还是传了出去,画师的名气就更大了。
所以有的时候,就有人也求孟凡的画,毕竟画师的画太少,而且是越来越少,后来画师几天才会画一幅,孟凡作为画师的徒弟,来求画的人抱着试试的态度也向孟凡求画,画师并未反对。
结果孟凡作出的画,让来求画的人也是惊为天人,其中英姿勃发的人物,或者五彩缤纷的世界,都让那些达官显贵啧啧称奇。
孟凡也渐渐的有了一些名声。
但孟凡的脸上,却总是有愁容。
只有他知道,师父之所以在太阳城待了一个月之久,之后作画越来越少,是因为师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大半时间,都要躺在床上。
每次咳嗽,都要染红手帕。
孟凡就背着师父,给人作画开始收钱,然后再把这些钱,分为两份,一份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