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哪能不明白呢,这些人可都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不过他也不戳穿,反而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这次单子能谈成,还多亏了各位的帮忙,在此敬诸位一杯,还望以后诸位能多多指教。”
“严总客气了。客气了!”
“哈哈哈!咱们严总可是谦虚的很啊!”
严锦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正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本来这严锦小小年纪只凭着身份就压了他们一头,这些心高气傲的老油条当然不服气,还好他机灵的很,适时给他们戴了一顶高帽。
一时间,包厢里是各种阿谀奉承,趋炎附势。
这边打得火热,门外却刚刚走过一个年轻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剪裁有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霸道的气息,长相俊美,尤其是嘴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视线。
冷子铭摆弄了一下西装袖上的袖口,他刚刚应酬完一批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不由冷笑。
严锦该不会蠢到以为这个项目真是他自己争来的吧?
呵,不过是他不要的罢了!
他的心思连转,脚下的动作也没停,径直出了贵宾楼,上了一辆房车。
这厢严锦一直陪几位高管喝到深夜才散茬,那几位好似还不尽兴,非要拉着他去酒吧续摊,他想推辞也推辞不掉,无奈,只有任由他们拉着去了。
人一有了钱就想尽情享乐,票子,女人,哪个不想要?
这几位拉着严锦进了b市著名的酒吧街,进了一家名为babyface的酒吧。
严锦笑了笑,名字倒起得挺别致的,只是看这几位不怀好意的脸色,只怕其中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他们几个倒是常来的,互相递了个眼色,熟门熟路地进了三楼一个包厢。
不仅如此,连酒吧的经理也跟来了,点着头哈着腰,看来是知晓他们的身份的。
“经理,今儿个咱们可是带着贵客来的,还不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和公主都叫上来!”
先开口的依然是老王,那个经理也倒是个有眼色的,练练应着退了下去。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客套话,严锦有些不耐烦了,揉了揉眉心,就起身去了厕所。
他刚踏出包厢,迎面就碰见经理领着一群人过来,有一个低着头的姑娘似乎特别眼熟,他也没在意,径直去了洗手间。
谁知,这一去,可就坏了事了。
严锦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才回去,他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些人阿谀奉承的嘴脸。
他用冷水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回了包厢。
刚一进去就听到有女人低低的抽泣声,严锦皱了皱眉,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捂着脸站在一旁,旁边老王还骂骂咧咧的。
“妈的,不就是个婊/子嘛,还敢不让爷碰!”
严锦看了看那小姑娘,越发觉得熟悉了,他抬脚径直走过去,把她的头抬起来。
“怎么是你?”严锦为自己的鲁莽吃了一惊。
那小姑娘抬起头,看到是严锦,嘴角不由瘪了瘪,扑倒他怀里大哭起来:“严总。”
原来不是依依,不过看她的侧脸真的很像依依,严锦揉了揉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酒他根本就没喝多少,怎么这会开始醉了吗?
她这一哭,包厢里的人都蒙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刚刚被叫来的酒吧经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弓着腰不停地道歉。
“严总,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您朋友。”经理忙陪着笑脸,道歉。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滚。”严锦怒吼。
怒吼了一票子看热闹的人后,这厢直接安静,严锦抚着她的背,柔声细语地安抚:“小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辞职回老家了吗?”
只剩下一包厢的人面面相觑。
“严总,我,我爸生病了,我没有钱给他治病,然后……”好容易小姑娘不哭了,严锦这一问她又眼泪巴拉巴拉的掉落。
“然后你就跑到这里卖了,结果又抹不开面子,小梅,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活你干不来的,有什么难处可以我说下。”
严锦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没说完就一把拽着她出了酒吧。
这一举动让那几个陪同喝酒的人就更懵了,纷纷猜测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貌似和严总很熟似的?”
“该不会是严总的女朋友吧?可我记得严总喜欢的不是这个?”
“呵,我看严总还真是年少fēng_liú,开始英雄救美了。”
只可惜他们猜来猜去也猜不到正点上,只好拎起东西,各回各家。
再说严锦,他带着那女孩到了停车场,把她塞进副驾驶的位置,自己也上了车,准备送她回家。
“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梅好似还没缓过来,低低的呜咽着,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我就这么走了,这几天的工资就没了,那我爸爸的医疗费怎么办?”
严锦看了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吧。
这瞬间他想起了顾依依,依依那么善良,如果碰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帮忙的,再说这小梅以前也是他的员工,与情与理,他都不能不帮吧。
严锦细声问:“你……我会帮你的,以后别再出现在这种地方了。”
小梅抬起头,眼中汪了一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谢谢严总,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会尽快赚钱,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