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硕推门进房,果如奏所言,只有一少女在内。
望其容貌,幽艳意娇,淡妆妩媚中独有一丝清丽凝春,诚如奏所言,盖一时之美人也。
男女双方同样为之错愕,该少女于惊魂中强行镇定,问道:“来者何人?”
冯永硕闻身后干戈声起,侍卫涌来,急急收敛心神,拜道:“卑职乃前东厂锦衣卫校令冯永硕,依圣上口谕,特来救陈圆圆出府。敢问阁下,是否本人?”
“贱妾确是陈氏,”陈圆圆覆道:“未知新君召吾,所为何事?”
天大的误会!
陈圆圆误会永硕口中的“圣上”是指闯王李自成,累得冯永硕大吐苦水。
我的妈呀,闯王要下属一位妾奴,直接下令即可,何需暗中抢人?
“非也非也,吾乃奉崇祯……”
“崇祯?”
后面三名侍卫卫进来,各人持剑砍向冯永硕背后,陈圆圆大惊:“小……”
“心”字尚未说出口,不,应该说她眨眼间,眼前三名侍卫就仆倒在地上。
“时间无多,请速随我行!”冯永硕双手血淋淋,踢翻地上尸体道:“混帐,别一声不响偷袭啊。”
方才偷袭他的人,全部死亡?
陈圆圆连冯永硕是怎生出手,他们全部都死了!
太快了!
“不愧是锦衣卫,名不虚传。”
陈圆圆本来就不想待在刘宗敏身边,既然有人救自己出去,二话不说便跟他一起走。
二人冲出门,外面一堆侍卫架起长剑,企图封死房门,不容二人踏出半步。
远处奏挥舞剃刀,一边挑翻侍卫一边保护朱慈照。
“跟上来!”
冯永硕心知十万火急,毫不惧怕眼前满山剑刃,一脚大踏步跨出房门。
侍卫即时挺剑刺来,双拳岂能敌十余柄剑攻,眼见即将打穿无数透明窟窿,陈圆圆吓得掩住双目,不敢再望下去。
等了好一会,惨呼声不绝于耳,再闻冯永硕之声:“喂,别发呆,快跟过来!”
慢慢摊开双手,映入帘眶,再度是不可思议之景。
平常在府中炫武扬威的侍从俱摊在地上,死绝断气,余下的情不自禁退缩。
冯永硕一人闯出去,所过之处均堆满尸骸,无人能敌!
陈圆圆胆战心惊,双脚踏过地上侍卫尸身,无法想像冯永硕是怎样以一敌众。
有一侍卫勇字当头,举剑砍来。
突然他眼前一黑,冯永硕右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他持剑的右臂,一拳抡上脸,再强推撞上后面的梁柱,顿时砸破脑袋,当场丧命。
一招一个!一击必杀!
敌人连他用甚么功夫,是何门派来历,一概看不清楚。
只知道任谁想攻击,只要稍稍一出手,便即时被他以极为诡异的反击中杀害,所以无人敢靠近,甚至主动退开。
“可恶!饭桶!给我杀了他!”
刘宗敏见手下无人能阻永硕,抢去左右弓箭,瞄向冯永硕。
奏眼明手快,短剑插在身边敌人的胸口,右手迅速取弓,左手抢去旁边侍卫的佩剑,匆忙中凝神一发。
剑刃如流星飞来,左右大惊,以肉身拦住,登时一剑穿心扎上该侍卫而亡。
刘宗敏大惊,气势一挫,不敢再冒头,只会躲在侍卫背后,大声叫嚣手下加油。
这位刘宗敏绝对是最强猪队友,一直坑死李自成。
吴三桂叛变,与他拷打其父吴襄,以及强占陈圆圆,不无关系。
后来自成欲派他出兵山海关讨伐吴三桂,这厮居然顶撞拒绝。
端是小人得志,无法无天之辈。
对于敌人的坑神,务必要好好留其一命,所以奏此番射剑,只是意图阻截他放矢。
至于杀人,单纯是一场意外。是该手下主动冲出来,与己无尤。
因为奏分心救永硕,这边的攻势改由朱慈照抵挡,不用三招就处于下风,被对手压过来。
幸好奏迅速回身,拔回短剑斩落两人,才暂且解决危机。
敌人数量众多,就算杀再多,都是如潮水般涌来。
二人渐渐被迫退至围墙,奏毅然揪起朱慈照衣领,挺身一蹬,原地跳起四丈之高,从容逃出府外。
“白痴!快快跳出去追人!”
刘宗敏说得轻松,但环伺府中,哪有侍卫能在没有助跑下,原地不屈膝直接跳起达四丈之高?
他们可是一路跟对方交手,身边死掉无数兄弟,深切明白眼前神秘的黑衣女子,绝对是举世罕见的武林高手,岂是他们可以应付呢?
不是说他们打不过,在人海战术下绝对有机会压制她,只是究竟要牺牲多少人,牺牲者智否包括自己,每想至此,下手不免迟疑。
“算了,别让另一人逃走!”
冯永硕距离围墙尚远,带同陈圆圆开路前行,众兵士投鼠忌器,怕伤及圆圆,齐齐不敢妄生出手。
何况大家有目共睹,冯永硕武功太邪门,逢人杀人,谁也不敢再冲出去送死。
当大家集中包围二人,奏突然去而复返,自墙上翻回来。
朱慈照既已留在外面,再无后顾之忧,终于能大展身手。
双足踏过侍卫的头顶,几个起落,手一甩,数柄苦无掷出,钉上前方几名侍卫,迅雷不及掩耳下解决四人。
“伸手来!”
奏清空前路,率先一手挽过陈圆圆纤腰。
陈圆圆反应蛮快,双手紧紧抓住奏的肩膀。
“她也是女孩子?”
奏将她整个人单手抱起,右手抽出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