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我说都可以,没问题。”
“是,太子。我们发现有一批满州人,连日行动非常可疑,疑似是间谍。”
朱慈烺脑袋有少少痛,他知道康友根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如果是普通的小事,直接报官就可以,何必要亲身见皇上呢?显然此中必然非比寻常,才会于此时急切上门。
“给我详细说明。”
“早几天草民经营的河洛客栈来了一批蒙人,他们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商人,本来没有甚么问题的。前夜有位略懂蒙语的伙计无意间路过,听他们提及甚么要搜索更多关于金发女人的情报,就觉得可疑,向我报告了。”
“金发女人……天下之大,不,山海关内,提及金发女子,莫不就是奏姨娘?”
“正是如此,毋宁此中大有可疑。草民于是指点亲信打探,果然近日他们持续出没本地各大小茶庄、食肆甚至赌场,行迹不明,出入总是偷偷摸摸,活像见不得人的。”
朱慈烺心想,定然是外来密探。之前奏尚在时,不停扫荡,见一个抓一个,甚至破坏其联系据点,将大顺大清的探子统统抓回来。现在她不在了,探子必然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我明白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朱慈烺问明各蒙古人情报,感谢康友根后,思量半晌,便乘轿赶去娘子军处。
自从奏离开后,娘子军名义上由陈圆圆打理,其实她不熟打仗行军,不常现身。至于朱慈炯就是闲来无事过来借地方练功,并未有参与娘子军的训练。
袁贵妃曾经陪着朱媺娖来过几趟,不过她过来都是陪几位身怀六甲的妇女聊天,亦没有插手管理。于是实际管理事项,都落在朱媺娖及秦少娥身上。
见到太子这位稀客过来,秦少娥即时率领众妇人下跪迎接。朱慈烺免其礼,匆匆拉弟妹至粮仓中密晤。
“你说满人在打探阿姨的情报?”
“会不会是慕名而来的八卦者?”
“你会因为八卦就出门千里打听吗?”
朱慈炯吐舌头,猛地摇头。
“康老板已经暗中调查过,那批蒙人入关后并无做任何买卖,到市集亦只是鬼鬼祟祟地观看,装模作样绕一圈,肯定不是商人。”
朱媺娖忽然问:“他们在山海关逗留了多少天?”
朱慈烺答道:“将近五天了。”
“除河洛客栈外,再有没有其他逗留点?”
“康老板说没有,五位蒙古人都是同住一房,好几天都在房内过夜,更特别吩咐伙计不准靠近。”
“看来他们短期,不是长期。”
朱慈炯问:“短期?长期?”
朱媺娖答道:“奏有提过,探子有两种活动模式,一是长期逗留在一处,建立根据地,深耕细作低调发展,建立情报网络;一是短期观察,为打探某些事而特别行动,事成后即撤。那群蒙古人以客房为据点活动,并无长远考虑另觅新据点,理当只是为调查一些事而过来。”
“不过单单调查姨娘,搜集情报,不算犯法吧?我们不说,山海关的百姓天天说,甚至说书先生日日讲,我们总不能禁止他们听吧?”
“我总是有点不安,他们在这个时候打探姨娘的事,恐怕是另有所图。”
“嗯,阿姨曾经提过,蒙古部落主流是拥清,但反清拥明甚至中立者亦不在少数。”
“所以先要搞清楚他们的意图,特此拜托娘子军帮忙。”
朱媺娖一听,顿时有点感冒:“咦?帮甚么忙?”
“打探他们的行动虚实,如果确定是敌方探子,就下手除去。”
朱慈炯问:“你要叫外面那群女子跟踪蒙古人?怎么行啊?”
“没办法,如今我们又没有两厂,冯大人跟着四弟出关,手边无人啊。”
朱慈炯仍然不同意:“你直接叫吴将军派几个士兵去不是更简单?”
“我又没权管军队!”
朱慈炯根不不明白,这次动了军方的兵,就等同结下恩惠,之后是要还的。朱慈烺才不想未当皇帝便欠债上身,才坚持不借关中官兵。
看见两人犹不服气,朱慈烺道:“现在我们要兵没兵要人没人,就只有娘子军可以自由调动,所以这件事亦只好拜托她们。”
朱慈炯依然摇头:“不行不行,她们又没有学习过跟踪之类的技术,肯定会被人抓包。”
朱慈烺问朱媺娖:“我见过姨娘的书中,有一些是教跟踪、窃听及刺杀的技巧,她不是已经教过你们吗?”
“还真是甚么都瞒不过你……不,大哥是早有信心及准备才会过来吧?”朱媺娖抱怨归抱怨,依然柔声道:“汲错,她有教过。”
“甚么?何时的事?”
“被掳走之前。”
“废话!”朱慈炯有时不会来听课,自然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要教这些事?”
“谁会知道阿姨脑子想甚么?”
朱慈烺平息二人道:“够了,别争执了。总而言之,娘子军的人至少有一定的跟踪技巧吧?”
“别抱太大期待。”
“不,正正因为是女人,才更容易成功。”朱慈烺信心满满道:“任谁都不会注意柔弱的妇女,甚至轻视她们。”
朱媺娖虽然不同意他随便支使娘子军,不过既然对方打探奏的消息,没准有甚么关系:“我只是代管,你要问问她们同意与否。”
“没问题,这方面由我来办。”
朱慈炯突然举手:“等等!如果蒙古人入妓院赌场,那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