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下人们进进出出地搬东西,忙得热火朝天。

天黑下来之前,沈子菱的陪嫁奴从们在主院旁边安排下来,嫁妆也都陆续搬进了府邸中的库房。

沂嗣王借口主院忙乱,去了姬妾们住的西苑,在一名妾侍的香闺用了晚膳,耗得迟迟不离开。

直到夜梆子敲起来,快二更了,宋管事带着几个老家人在外面三催四请,沂嗣王才将怀里一汪春水似的美妾推开,不耐烦:“喊什么喊,还叫不叫人活了。”

屋子外的下人屏佐吸。

“主子,”宋管事并没有失职的意思,“夜深了,叫新人久等空房,不好。”

宋管事是邺京溧阳王府的老家人,伺候过溧阳王夫妇,当年跟着少主子一块来江北,为沂嗣王持掌内庭。

溧阳王妃临终前,想着王府再无长辈,只怕长子年轻,又还未娶亲,只顾外面打拼,却失了内宅的礼仪规制,将儿子和宋管事一同拉到病榻边,委托过这名忠心的老家人,叫他在内宅内代替父母之责,好生提点和督促长子,又让儿子务必将宋管事当做长辈一般,不可怠慢。

故此,宋管事在府上说话的分量,自然不一般。

果然,宋管事这么一出口,其他老家人也都接了口:“请主子过去主院吧。”

“爷~”被推开的娇妾看得出沂嗣王不大愿意过去,娇滴滴地嘤一声,肥着胆子又爬过去,雪臂一伸,攀抱住男子颈项。

香气袭鼻。卖力承欢。

这才是女人嘛,谁像那人。

沂嗣王来者不拒,满意地任由姬妾在怀里滚来滑去,极是受用,拍拍妾侍脸蛋儿。

男女重叠双影映在窗纸上,外面人看得一清二楚。

宋管事当没看到的,语气哀了一分:“新婚燕尔,主母空闺独守,实在不合规矩。若王爷王妃知道嗣王携正室夫人回府首日就宿在姬妾闺房,定会怪责老奴没提点,坏了嗣王府内宅风气,弄得大小不分,便是九泉之下,王爷夫妇也定会怪责老奴不负责任,还请主子体谅老奴!至少,荷馨苑修好之前,主子总不能太过冷待了主母。”

爷体谅你,谁体谅爷?沂嗣王薄唇一搐。

“请主子移步。”老家人们附和。

沂嗣王款卓妾纤腰,揉揉拍拍,继续装聋。

宋管事秉持职责,不弃不挠,见屋子里的人没有反应,声音夹杂了几许颤音,“嗣王不听奉劝,老奴也不敢逾矩犯上,却愧对了王爷王妃,嗣王现下就送老奴去见王爷夫妇,让老奴亲自谢罪吧!”

“宋管事也是为了嗣王好,千万别说这些话~”老家人们习惯性地齐声哀嚎。

“老家伙。不当戏子糟蹋了。”窗外一阵阵碎碎念,坏了沂嗣王调风弄月的心情,这种以死谢罪的话说了无数遍,早听得耳朵起茧,不理睬,准得说一晚上。

最终,沂嗣王揉了一把妾侍的白嫩大屁股,掸掸袍子,起身出门。

主院,褪去喧哗,安静多了。

宋管事带着老家人守在门口,沂嗣王硬着头皮地进去。

踏进内室,最里面飘出女子的对话声。

“秀,这个箱笼放哪里?”

是她的陪嫁贴身丫鬟,叫什么冬儿还是秋儿亦或春儿来着……谁知道。

主仆两人在收拾陪嫁的贴身物事。

沂嗣王正要打帘,却听沈子菱阻止的声音传出来:

“那东西别放一起,我另外单独收个地方。”

他的手在半空一滞,透过帘子细缝瞄了进去。

沈子菱身穿寝衣,发髻放了下来,显然已经是沐札了。

白日里绾成髻的秀发海藻般披在肩上,隔了几步之遥,有香馨味飘来,却不是府上姬妾身上的浓脂艳香,而是天然的少女乳香味。

此刻搭一套月白色的宽松睡服,两袖轻飘飘的,胸前开襟内露出一抹翠绿肚兜的形状。

这样看着,居然很有几分秀气可人。

沂嗣王打消多余思绪,眼光一扫,落在她脚边。

她脚边放着个红木雕花箱笼,还不小,一臂长宽,被一把银色小锁栓得紧紧,看上去沉甸甸的。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估计是在视察环境,看哪里合适,最后才把那箱笼抱起来,放进角落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四脚衣柜里,又叫丫鬟挂了不少厚实的冬衣毛毯进去,盖得严实,末了,将衣柜门关上,加了一把锁,才拍拍手。

“秀……”冬儿望了一眼主子,“这样放着,行不。”

“暂时就放这儿吧。等日后搬进我院子去,再找个保险地方。”沈子菱瞥一眼柜子。

什么陪嫁的玩意,这么特别。沂嗣王双眸一眯,心里头愈发好奇,倾前半寸。

沈子菱本是轻松的脸蛋陡然一厉:“哪个狗奴才在偷偷摸摸?出来。”

冬儿脸色一沉,过去掀了帘子,没料是沂嗣王,一时吞吐:“嗣王怎么过来了。”本想他腻在妾室那边,不会过来的。

当爷想来?沂嗣王斜睨一眼:“睡个觉就走。”

冬儿想着白天秀将宠妾踢碎门牙的事,怕姑爷会跟秀发火,先不说那姬妾听说是府上现下最受宠的,再来,秀这举动,也实在太不给沂嗣王面子,不管怎样,总得装个样子关心一下,问:“姑爷,那位如夫人没什么大碍吧。”

身边的丫鬟还算有几分眼力劲。沂嗣王瞄向继续收拾细软行装的沈子菱,加重语气:“你说呢?名震江北的黄莺嗓子,今后连讲话都得豁风,还唱什么歌?即便本王宽宏大度不计较,传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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