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王府郊区的庙,御街的王府市集的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句调侃在京城王公贵胄们很流行,说的便是北城上的秦王府跟郊区的古寺一样寂静清冷,御街上的魏王府就跟市集的旺店一样热闹。
尽管画扇听老侯爷夫妇也提过,却仍是想不到秦王府这么偏冷,孤零零伫立在北城一条没什么人的长街上,门庭冷清,七八级的阶下,并不像京城一些王府、郡王府甚至公主府的门外有一些趾高气昂的下人来回巡视。
蜡色墙壁看起来从开府起就没整修过,有些地方甚至磨损了,墙内,高盖翘檐是夜幕般的宝蓝瓦片,显得庄素而冷持,低调而寂然,还没京城中心一些巨贾富商家中修得奢华张扬,乍一看,更没归德侯府看着显眼。
正午的太阳正是猛烈,赶到北城秦王府门口时,画扇已是满头大汗,叩了叩门。
铜环门咯吱一声开了,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厮探出头来。
王府看门的阿虎见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懒洋洋:“我家王爷不见客,走走走。”这可真是难得啊,今年三爷的女人缘一拨接一拨,桃花朵朵开,先是长相秀美堪比京城伶人的小美男亲自上门,其后便得了皇命,赐了婚旨,这会儿又来一名!
画扇见铜环大门要关,连忙用手抵住门:“奴婢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带话给秦王殿下,是关于云家大小姐的!”
云家大小姐?岂不就是王府日后要迎进来的王妃?阿虎一惊,赶紧又打开门,听了画扇一番转述,不敢怠慢,赶紧一溜烟儿地跑进王府。
传了话,画扇在门口一边扇风,一边来回徘徊,等着回话,心里焦躁地很,倒不是怕那云家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只怕那云菀霏奸计得逞了,上位成功,想着,不觉自言自语地骂起来:“ 有我在一日,瞧你有什么本事缠上二少——”
还没有念叨完,大门“哐啷”开了,一阵疾风扑来,画扇受了惊吓,退到了阶梯下面,铜环门刷刷一字齐齐打开,本是沉寂的王府陡然之间,就像伏龙骤醒,睡虎翻身!
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牵着一匹蹄圆腿长的青花骢走下门阶,目光沉厉,扫了一下,正落在前来通报信的画扇身上:
“你是归德侯府的丫鬟?是你来报信的?可不是骗人?”
画扇吓得大气不敢出,鼓足勇气:“便是给奴婢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秦王殿下啊,奴婢亲眼瞧着云家大小姐进了云姨娘的宅子,云姨娘骗她说生了重病,明显就是有鬼啊——”
话音未落,只见那名侍卫身子一让,头脸微微一垂,让出了一条道,一束高骏颀长的身影从门后的照壁走过来。
男子身着府中的燕居之服,显然是从内宅卧室里出来,月白色的袍子,璃龙暗纹,舒衣敞袖,发冠没束起,乌黑青丝轻束,轻缓垂于宽肩两边,惟独一张脸却是紧绷到了极致!
画扇眼睛瞪大,秦王姿仪美是素有名声的,这是自己第一次面对面近距离看见这个俊伟如天人的男人,可此刻,她却完全没有心思欣赏他的美姿仪,因为男人脸色苍如雪,宛如从最深的夜色中走出来的,一双眸子中堆砌的寒凉,足可冻人三尺,更诡异的是,宽松的燕居服领口微微敞口,裸出的胸肌上方竟有个伤口,还汩汩留着乌色的血,可——可这秦王好像不疼不痒,根本就没会意似的!
太可怖了!画扇打了个寒战,哪里还顾得上注意这三皇子的容貌!
“三爷,不如由小的去看看怎么回事,也不一定有什么事。”施遥安见三爷亲自出来了,忙开口。
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关于那云家小姐的事,肯定是得去一趟了,三爷的腿伤刚好,这几日又正好赶上了每月一度的毒伤发作,也不知道是不是秋狩来回奔波操劳了,又亲自领兵去深山猎过野兽,这个月的毒伤翻腾得尤其厉害,刚刚还用药蛇噬过毒液,吸出些残毒废血,这会儿正在寝卧内歇着。
却见三爷咻声拿过马鞭,拢了拢衣襟,接过高长史手上捧着的银鹤大氅,反手披上,一阵风似的翻身上马,青花骢扬起前蹄长嘶一声,马首被一拽,调头便朝京城中心疾驰而去。
蕊枝后脚赶了出来,望了一眼主子远去的背影,朝施遥安跺脚:“还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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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宅,屋子内。
云菀沁抛出那句话后,力气耗得越大,神志趋近了昏迷,却仍是死死抓了床单,盯住眼前的男子,目光若是利剑长刀,慕容泰的身体早就捅穿出无数个洞孔了。
慕容泰却被这一句话惹得情绪激荡了起来,告到御前也叫自己不得好死?这个女人,前世不也是这样子吗?
男子牵起往日的回忆,狭长的眸凝上一层雾气,暂停了动作,身下这鲜美的肉,已经到了口边,还怕飞了不成?
他眼一眯,俯身下去,见她眼皮紧阖,睫毛耷着,已是不省人事了,估计听不到,在柔嫩的唇瓣边轻呵着,仿佛梦呓一样:“告到御前?呵。我已经尝试过一次,又何惧再尝一次?……上一世,你用这种手段害了我,老天爷却还是另外给了我一次机会……要不然,你如今怎么会躺在我身下?……”
浑噩的神志仿佛投进个火星子,云菀沁虽然不能动弹不能睁眼,心中却是清明的,上次他来家中拜访爹重求姻缘,跟他碰上时,临走前他一时暴怒,也是甩过类似的话,什么前世今生……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可此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