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中,秦重没有不耐烦,以前在山中,为了要射杀一只花斑豹,那可是等了二天三夜。枯大师则更为安静,他盘坐在巨木高处的树枝上,那么大个人,像是一点重量都没有压在树枝上,安静入定着,看样子像是可以坐到天荒地老一般。
秦重仔细观察过枯大师的修练,看不出他的功法流向,只是能感觉到,如果不是用眼看,根本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像个隐形人一样。他的呼吸也很独特,很绵长,细水,但有个特点,他的呼气很快,像是要马上将体内废气排出,而吸气则慢了很多,感觉是要把他周边的灵气,一口气都吸个干净一样。
对这种境界的修练方式,秦重肖大肖二三人,只能有咋舌来形容。秦重心里也嘀咕,怪不得龟能活过万年。就是因为它睡得多,只有在睡的时候,消耗最低,运行最慢,怪不得大师修为这么高,这个呼吸和龟很是有些相似……
刚刚想到这,秦重心中一凛,怎么把大师和龟给扯上关系了?就是两者有些相似,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不可说。最多有空的时候心里想一想,但这种呼吸方法,倒是给秦重有一丝启发。
肖大和肖二则略有些燥,但刚好趁这个时间,将身上的伤好好疗一疗。也忍住了。
其它师兄们,更是一直闭目打坐,毫无违和感。
只有夏陈两位师兄,从秦重刻下记号后,就一直伸长着脖子,功聚双目,一直不停地看着龙门谷方面,恨不得用眼神将龙门谷内外,都看个通透。
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亲眼见到夏德茂和陈大宝的死,因此,就算知道他们的死讯,心里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如果不是枯大师下了明确的命令,他们二人,早就按奈不住要秦重带路打上谷去了。
这时大师也睁开了眼,散去功诀,看一眼秦重,秦重会意,摇摇头表示杜妍未到。
大师一个闪身,来到秦重面前,问道:“这么久,都不来,是不是其中有了变化?”
秦重想着东岳派那些贼人的手段,杜妍一个弱女子,若是露出一丝丝的破绽,恐怕也会粉身碎骨的。
当下神情也有些沉重,点头应道:“很有可能发现了她的破绽,知道了她的隐情。若是这样,恐怕他们父女两,会有危险。”
枯大师神情微动,心中思量。如果只是东岳派和龙门谷,他早大模大样打上门去了。
但从线索来看,后面可能有魔界或妖界冥部强者,这就不得不让他谨慎起来。
但苦等,也不是办法。
“再等一天,如果不来,你同我二人夜探龙门谷。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鬼祟的东西!”
枯大师一言而决。
秦重则一缩脖子,心中哀叹,怎么自己又成了探路先锋了?这是要在院里黑到底的节奏?
好在有枯大师这么粗的大腿可以抱,他倒也没多少担心。
眼看天气已暗,枯大师与秦重见杜妍仍无动静,向各弟子吩咐一声,安排好各种应付措施,及各种讯息手段,当下与秦重二人,趁着天色黯淡,四际无人,往龙门谷方面急驰而去。
他们没有用到木灵雕这种容易暴露的灵物,而是选择用双腿赶路。
枯大师一手扶着秦重一臂,带着秦重如轻烟一般消失在林中,转瞬不见了踪影。
肖大肖二完全看傻了眼。这个速度,比之木灵雕还迅猛,却又悄无声息,这就是琴心境强者的实力?
其它弟子对大师的这种神出鬼没则早见怪不怪,看到肖大和肖二一脸有懵意,登时起了鄙视之意。
夏德全更是眼角翘上了天。以他的修为,自然是看不上才三二重的刚刚入门者的。
但屡次想对付秦重,都让他脱了身,现在还损了茂弟,如果家族知道了内情,可不知道会将他如何。
还有那枉死的陈大宝,想着陈家那几位的手段,他就有点不寒而栗。心中打个冷颤,暗暗转着念头,如何想个办法,将这个大黑锅找个人背?
看着和大师一起消失了的秦重,夏德全眼中一亮,这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可背黑锅的人吗?
当下在心中,不停盘算着各种说法和可能性,务必要将这件事,祸水东引,不能再惹火上身了。实在不行,把这两个新弟子一起拉上。总之,这个黑锅,他是不可能背的。
随着枯大师正准备潜入龙门谷的秦重,鼻子一酸,几乎要打出喷嚏来,想着此间微机四伏,又强行忍了下来。
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谁,又在背后咒我?
枯大师不知使了什么术法,一团雾气将两个包裹其中,此时若是有人从旁边走过,也无法看到有二人站在他面前。
大师和秦重在龙门谷口大门停了下来,聚起一道神识,想要探查一下此间情况。
谁知神识刚刚往谷口散去,将要迈过谷口位置时,空气中泛起一道道青色的屏障,将大师的神识挡在外。
大师不经意下,神识居然未能顺利入门。脸上有些挂不住。想不到龙门谷,居然能有挡他神识的法阵?而且看样子,布阵者,至少也是琴心境的高人。否则岂能挡得住他?
只有到了琴心境,才能凝聚神识,以神识察敌,识敌,辩敌,甚至以神识伤敌,而无需动用一丝一毫本源之力。这就是琴心境与凤初境的最大区别。
但用神识,也有危险,若是碰到神识更为强大之敌,或是遇见克制神识的法阵,神识反噬之下,施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