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强压住灵气中五行妖气因那黑幡所吸入经脉带来的排山倒海而来的异感,急忙上前去扶,惊道:“老伯,你怎么了?”
只见无尘子肌肤骨骼迅速萎缩,五官和四肢竟给同时拉扯得完全变形。
秦重用手掌抵住他背心,拼命将自己的真气输入他经脉,真气刚一入体,就感到一股森烈的妖异气劲侵袭过来,遇着自己的真气不但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似顺势欲噬,像是要将自己的真气纳入其中一样,一时之间既然拒无可拒,秦重慌忙撤掌。
这时,秦重再看那无尘子,他的整个身子竟然收缩成不到原来的二分之一,早已无声无息。
“怎会这样的……”他目瞪口呆,好一会后,忽然省悟过来,那股妖异气劲必是无尘子所说的蚀魂爪力了,没有了玄阴聚兽幡聚集灵气中的五行妖气的支撑,乃这老头突然死去的原因。
“这玄阴聚兽幡怎么会忽然自己跑到我头顶上来盘绕?啊!莫非适才念的那几句口诀就是御宝真言?”
秦重惊疑不定,体内的奇异感受却愈来愈强烈,似兴奋,似痛楚,似忿怒,似有什么要涨裂躯体宣泻而出……
“他为什么要让我念这口诀?是我念的口诀呀,这岂非等于……等于是我害死了他!”秦重头昏脑胀,身心俱感难过无比,但从狐妖巨像上传来的血腥气味,此刻竟令他觉得异样甜美。
又有一队狐妖戟兵从前边急速奔过。
秦重突然感到一阵阵地血脉贲张,一个个若有实质的念头撞击在他的心口上:“诛尽天下邪魔!”体内的五行真气蓬然勃发,突然爆涨的强力顿如熊熊火焰般爆出。将这条狭窄甬道震得沙石俱下。
此段甬道昏暗寂静,那队狐妖戟兵立时给突然发出的动静惊动,纷纷调头围来。
秦重全身似乎被什么牵动一样,足下一顿,人已凌空,七星灵兵震天锤自囊中狂抖而出。
但见一道道数不清的锤影在黑暗中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地从狐妖巨像后盘旋而出,扑向妖兵们。
众妖兵挺戟疾刺,最前边的七、八个竟在刹那间给锤影砸得支离破碎,眨眼像散了架的木偶散落满地。
秦重心中震愕,万想不到自己的震天锤威力提升至此,漫天的锤影比之前至少又涨了一倍,但觉酣畅痛快,无暇多想,沉吼着反手一锤,一个急字诀,又将数个妖戟兵砸得粉碎。
剩下的妖兵并不知恐惧,依旧怪嘶着潮涌杀上。
秦重东抡西砸,舞着庞大柱般粗巨的吓人锤影,摧枯拉朽般把一个个妖兵砸断、击碎。
他眼睛阵阵生辣,每击破一个妖兵,体内都似有道神秘的五行妖气从妖兵处摄取而入,飞掠过条条血管直达心脏,令他更是狂乱狂暴,如痴如醉地沉迷于这从未有过的状态中,仿佛成了瘾,不能克制无法休止。
三十几个妖戟兵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内全部倒下。
但秦重仍若疯魔,杀意像火一样烧灼着他的神经,不能遏制地继续狂舞震天锤,将散布四处的妖兵残骸抽击成更碎更小的骨块。
某个模糊的念头如诅咒般无休无止地电掠过他心头,牢牢地操控着他的意志和躯体,消耗着他的精力与体力。
整道甬道倏似地震般剧震了一下。
秦重仿佛梦中惊醒,忙用手死死抓住盘绕着自己头部的黑幡,竭尽全力地将玄阴聚兽幡展得全开的幡片拢起来。
在卷起黑幡的刹那,他体内的奇异感觉突然消失,那令他形同疯狂并赠与他强大力量的妖力亦戛然而止。
秦重登如虚脱,差点一跤坐倒,这才发现周身大汗淋漓,衣衫早已湿透。他盯着手里的黑幡,惊魂未定:“一定是这黑幡搞得鬼!玄阴聚兽幡,光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色如淡墨的玄阴聚兽幡静静地停躺在他手里,收拢后的黑幡,刚刚展开后汲取的五行妖气突然因为集拢后,聚而不散,紧紧卷起的黑幡,仿佛不是空透的,好像正以什么注视着拿着它的人。
秦重呆呆地瞧着手里的黑幡,心中突涌起一阵再次念动咒语展开它的强烈yù_wàng,吓得赶紧翻过背面去,几想就此丢掉。
但他的天性十分好奇,终究有些不舍,思道:“此物虽然十分邪恶,可也算是一件至宝,适才若非有它相助,我一个人未必打得过这几十只妖邪……”
越想越是舍不得,便寻了个借口:“我何不带回去仔细琢磨,加以调炼,说不定能去芜存菁,将之变成个好东西哩……倘若真的不成,到时我再把它毁掉,至少还能收回点什么稀罕材料吧。”
主意一定,秦重遂将玄阴聚兽幡收入法囊内,忽然记起无尘子来,当下走回狐妖巨像后边,对着其尸,不禁大生感慨:“这老伯从前定是个不凡的铸造大师,可惜却遭逢这等不幸,虽说他适才哄我用上那玄阴聚兽幡,但用意却未必不善哩,唉,既然叫我碰上了,那就把他带到外边去,让这不幸的老人入土安息吧……”
正在思量,甬道倏又剧震了一下。
秦重身子微微一晃,方省现下仍处险地,心中疑窦丛生:“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震动?而且这里边到处是妖兵,适才好一阵激斗,怎却未将别处的妖兵引来呢……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匆匆朝无尘子拜了几拜,将他尸身收入法囊,望望左右,胡乱捡了个方向奔去。
一连转了近十个弯,路上竟没遇见半个妖兵,秦重越发疑惑,步子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