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猝不及防。
一屋子寂静,除席坤外的五名狱友齐刷刷逃到了墙角跟,那名老军医是个见过场面的,听到动静只是好奇地看了两眼。
这两眼,看的都是那名捂着胸弓着背的小男生,眼里都是好奇。
厉擎苍浑身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刚捞出来似的,长臂一捞,扛起豆芽菜就朝里边的卫生间走。
“人模人样的,竟然好这一口。”席坤伸着脖子嘀咕,捶捶床板,“年轻人还是要有理想的。”
“你想的真多。”老军医一剂膏药“啪”地拍在席坤后腰上,通得席坤嗷嗷直叫。
军医笑着摇摇头,心里想现在几乎全京都都知道厉擎苍在追厉家二小姐,他怎么会对一个男孩子这么亲密?
“司沉水?”老军医眼睛一亮,听说那位的业务能力特别突出,乔装自然不在话下。
“是个人才。看来两人是来真的,得赶紧跟老首长报告。”老军医心里喜滋滋的。
前阵子老首长还在愁他们家儿子万年铁树开不了花,这不,马上就春光灿烂了。
并不知道又被吃瓜群众误会的厉擎苍两人,这回正窝在不足一平方的卫生间皮挨着皮。
厉擎苍修长的手在对方胸前摸索着,扯出一圈又一圈的裹胸布。
那裹胸布五颜六色,中间还断裂了一部分,格外精彩。
“轻点啊,死鬼。”公鸭嗓充斥在整个狭小的空间。
“别动。”厉擎苍低着头,后腰抵着墙壁,解得特别认真。
这个问题他好奇很久很久了,查了很多资料都没弄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裹成个男人的。
“嗷……不要了嘛。”公鸭嗓开始扯着嗓子叫起来。
厉擎苍宽厚的手掌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继续解。
胸前的布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厉擎苍突然跟被针刺了一般停住手,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再快速蔓延至耳朵、脖子,身体砰一下撞在了墙上。
撞得墙壁都震了震。
“死鬼,告诉你别了嘛。”
“司沉水,别叫了。”厉擎苍咽咽口水,额头青筋都快跳出来了,眼睛望着她头顶,手忙脚乱地替她拉下衣服。
这个死女人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报复他抢先来里面找席坤,没羞没躁叫成这样成何体统!
司沉水一进来他就发现了她,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穿帮。
司沉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将裹胸布往手上一缠就要走出去。
厉擎苍眼眸一厉,将她拉回来,盯着她手上缠着的花花绿绿的布看了好几秒,认命地拉起她的囚衣,解开布开始给她绑回去。
“像不像制服诱惑?”司沉水挺挺胸,厉擎苍手一滑,白缠了。
“别着急慢慢来,我不嫌弃你。”司沉水给他耳朵吹了口气,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朵,越看越可爱。
厉擎苍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手背青筋凸起,低着头,重新绑。
“别乱动。”
“你吸气……怎么绑不回去?”
“不许动,歪了……司沉水我错了,席坤交给你。”厉擎苍再次惨败。
“多谢。”司沉水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接过他手里的裹胸布,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开始缠绕起来。
厉擎苍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想看看她到底怎么弄的。
“厉擎苍,别看了,待会你又手痒。”
厉长官面色一僵,不自觉蜷了蜷右手,看到刚才随手塞在洗手盆上的酒精**,拿起来,光明正大地走到司沉水面前。
司沉水:……
他这些套路到底怎么学来的?
外面传来韩老军医的声音:“韩少,我先回了。”
卫生间内正捏着司沉水下巴的厉擎苍手一抖,冲着门外回道:“韩叔慢走,下次我去登门拜访。”
“好嘞,那我就等着你。”韩老军医笑眯眯地往门口走,一边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准备给老首长作报告。
等厉擎苍和司沉水出来的时候,狱友们惊奇地发现,豆芽菜脸上的刀疤多了一道。
仔细看,似乎左脸颊上的刀疤少了一半,右脸颊上出现了一道对称的刀疤,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八角胡子。
“老大,你们的床坏了,我的床让给你们。”中年大叔率先开口,将自己的行李从上铺拿下来,一脸讨好地望着厉擎苍和司沉水。
“奴性,你的骨气呢?气节呢?”席坤趴在下铺白了他一眼。
大叔低着头,欲哭无泪。
他还有一周就出去了,真的不想被人抬出去。
其余四人也都纷纷表示可以将床让出来。
厉擎苍和司沉水望了一眼那张被他们压塌的上下铺,默默朝门口走去,一人一脚踹了上去。
看守所狱舍突然警铃大作。
监控室里,李茂河一脸麻木地坐在椅子上,对着看守所所长摆摆手:“去给他们找两张床,不对,四张,大小要一致,铁的,越结实越好。”
你奶奶的,你们怎么那么能作!
“局长,他们认识?”所长看着监控画面里的厉擎苍和刀疤男子,这回也知道刀疤男是乔装的了,心惊胆战地问,“他们不会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吧?”
虽然fzc的荣誉全被取消了,但部门还在。他们平常抢功劳的作风全京都都有所耳闻。
李茂河看了一眼408室那位瘫在下铺揉腰的小白脸,对所长说:“去把这个叫席坤的资料给我调出来。”
“是。”所长立即小跑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