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赵世勋回头看着身后的喜子说道:
“你找一个机灵点的手下,明早换上伪军衣服,拿着锣到村里去敲。就说要等新的洋灰送来,今天村民不用上工了。”
“是,队长你放心吧。”
“大柱子!你带人去找点绳子,把这些伪军都给我双手反绑捆起来,把嘴也堵住!”
“恩!”
……
十几分钟后,十几个伪军被两根大绳子串联在一起,堵上嘴低头围坐在地上。喜子和另一名民兵则已经换上了一身为伪军衣服。
做完这些,赵世勋将喜子和大柱子单独叫了出来。
“喜子,大柱子。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天亮前我就能回来,你俩一定要带好大家,尤其是不能让伪军跑了一个!”
“是去邵家吗?队长。”
大柱子闻言第一个反应过来,语气中也透着一股恨意。
看着大柱子,赵世勋没有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恩,有些事情我需要弄清楚,我不能让老袁他们死的不明不白的。”
“队长!我跟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行!民兵们战斗经验太少,你走了我不放心!”
“可是邵家护院……。”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执行命令!”
抬手打断了大柱子的话,赵世勋用不可违抗的语气说道。
“伪军们如果不老实,你俩可以杀鸡儆猴,但是决不能开枪,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喜子虽然不清楚赵世勋和大柱子的谈话内容,但是他也从伪军那里听出邵家是鬼子的朋友,那不就是汉奸嘛!
队长带着满脸杀气的去,八成就是杀汉奸去了。单刀赴会杀汉奸,喜子看赵世勋的眼神越发的敬佩起来。
……
将队伍交给大柱子和喜子后,赵世勋只带了一把盒子炮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直奔不远处的文孝村而去。
吱呀……,营房的大门被推开,大柱子提着带血的大刀满脸杀气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后,将大刀一下砍在炕头的木扶手上。
铛……。
一声闷响,沉重的大刀入木一寸,直接镶嵌在了炕头扶手上。吓得地上的伪军都是一哆嗦,看都不敢看一眼。
“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不老实,别怪老子的大刀不认人!”
……
凌晨两点五分,赵世勋凭借着之前的记忆,迅速来到了村子西南面的邵府。
偌大的府院内,此时依然点着星星的灯笼。彻夜不灭的灯火,显示着主人的富足。高大考究的正门两边,两尊石狮子怒视着前方,震慑着黑夜中的魑魅魍魉。
用黑布蒙住脸面,借住一颗门前粗大的拴马桩,赵世勋敏捷的跳到了门楼子顶上,纵身一跃跳入了邵府。
沿着墙根,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赵世勋迅速穿过院子里的影壁,悄悄的绕过下人和护院们居住的前院,穿过几个门洞后,进入了邵德芳居住的西院。
在邵府住过一段时间的赵世勋很清楚,自从邵德芳的老妻去世后,未免触景伤情,他一直就只住在西院的书院内。
西院书房有高墙和大门隔离开来,算是邵府里面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悄悄来到书院门前,赵世勋用刺刀插入门缝,小心的将大门的门栓从里面拨开。
邵家书院里面平时除了邵德芳居住外,还有一个守夜的丫鬟跟着居住,这个女人在邵德芳的夫人去世后一直在照顾邵德芳的起居,赵世勋曾听邵府的下人说起此事,估计算是邵德芳的侍妾吧。
几分钟后,里面的门栓终于被拨开。抬手微微一推,木门发出一声微弱的吱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
闪身进入,赵世勋又轻轻的将木门关上插好。
赵世勋曾在寻求邵德芳帮助时来过这个院子一次,依稀记得院子里的样子。
借着月光,不远处西侧墙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时不时地泛着金属的寒光。
赵世勋知道那是一副武器架子,就立在院子里西侧,闪烁的寒光是上面立着的十八般兵器。
邵德芳虽然是前清秀才出身,确有一身武艺傍身,也算是一个读书人中的一个异类。
点着脚尖,赵世勋秉着呼吸慢慢的穿过院子,小心的朝正房摸了过去。
“呵呵……,那里来的梁上君子,居然跑到我邵某人这里发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随着一声呵斥,正房的大门嘭的一声被一股大力推开。
此时,屋内的灯笼也被点燃。昏黄灯光下,一个将长衫下摆记在腰间的白发老者正横刀站在门前,怒视着院子里的赵世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邵府的顶梁柱邵德芳老爷!
四目相对,双方眼中都是一寒!
赵世勋心中暗道自己太不小心,对方是习武几十年的高手,感官绝非一般人能比。看来自己早就被对方发现者了,此时对方衣衫齐整横刀在手,显然是早就恭候多时。
“小子!今天爷爷我心情不错,跪下磕个头认个错,老夫就饶你一命,说不定还能赏你几个酒钱缓缓饥荒。否则,别怪老夫手中的金刀今天要见血了!”
邵德芳显然是把蒙面的赵世勋当做一般偷大户的小毛贼,根本没放在眼里。
“哼……,老匹夫!酒钱个屁,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你的!”
“哦,你是来找老夫的?老夫认识你吗,你找老夫何事?”
“生死大仇!”
“好……!好一个生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