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眨眼间,陈临他们就看见着鲶鱼变成一对白骨,再然后连白骨都被分食而光。
余二叔惊悸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东西的牙口也太好了点。
余爸爸跟着陈临跑着去抱枯草,把身周围了一圈,点燃后,稍微撒点水,只让这枯草微微冒着火光。
这灰黄色浪潮一直滚了将近两个小时,才从眼前的海面上消失。
蓝宝身上的皮都皱了,等那股让它头皮发麻的感觉消失,它立马撞开草围一头扎进海里。
等身上缓过来,蓝宝睁眼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周围什么都没有了。
干净的像是被刮过一层地皮。
这水虿的攻击力可见一斑。
不等蓝宝再游远看一眼,那股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回来了。
蓝宝没犹豫,直接调头又冲上了海岸。
陈临看看蓝宝,再看看自己浑身的脏水和刚点的火……
算了,看在兄弟情的份上,他不计较了。
然后抬头就看见海面上又滚过去了一片灰黄。
他们是走不了了吗?
不过,在这岛上呆着也还好,有吃有喝,也没什么大东西。
只是蓝宝和白宝可能要忙一点,要时不时的下去泡泡澡。
可能就是陈临这张乌鸦嘴,第二天早上一醒,陈雨就感觉自己耳边一痛,随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
是一只大蜻蜓!
这蜻蜓有将近三十公分长,背翼是淡淡的荧光绿,翅膀和小腹是鲜艳的朱红色。
朱红像刷在这蜻蜓身上的一层血,头上两枚硕大的复眼下,是一张鲜红的嘴。
现在它还在不停张合,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它的嘴边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血色。
陈雨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就看见了掌心挂着的缕缕血丝。
是这蜻蜓咬的?
陈雨顺手把这蜻蜓捏死,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陈临,心里骂一句,倒霉孩子。
蜻蜓不止这一只,他们陆陆续续看见周围的草叶上停着的红翅大蜻蜓,成群的聚在一起。
数量少的时候,山上的野鸡以它们为食,但等它们聚成了小群,陈临就只看到了满地的鸡骨头。
随着数量越来越多,它们头上的那双复眼就盯上他们。
从草叶上忽的飞起,朝他们扑过来。
噼里啪啦,火把一挥就掉一层,但想想海面上那片灰黄色的水虿,就知道这东西的数量绝对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多。
而且这东西的牙口真的是好。
它们虽然体型不大,但张嘴就能从人身上带下一块皮肉。
就连豆豆身上的长毛都挡不住。
他们带来的三顶帐篷已经被啃破了两顶,缩在帐篷里,陈临一边挖着土,一边听着头顶帐篷哗哗落下来,好像下雨一样的噼啪声。
岛上不能呆了。
随着蜻孵化成成虫,海面上的灰黄色浪潮就小了很多,密度减小,蓝宝能待在水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智商不是白长的,它逐渐摸清了这水虿的活动规律……就是没有规律!
周围一片海域都被它们吃光了,现在只要有一丝水声,它们就会闻讯赶过来。
然后一拥而上,啃光眼前所有能动的东西。
蓝宝下了几次水,都被追的徘徊在生死边缘。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它发现,在晚上,天气最冷的时候,这水虿最不活跃,不搞出太大动静,水虿就懒得来追。
就算追,也只是小部分。
所以,在被成虫蜻蜓啃破最后一顶帐篷的当晚,他们就收拾了东西,趁着夜色走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搞出方动静太大,以往只是跑出来溜一趟走走形式的水虿群,这一次,全员出动了。
灰黄色海潮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一层砂纸在海面上擦过去。
听着后面水虿成群掠过水面的细响,陈临的身上的汗毛都是立起来的。
而拼命甩尾往外跑的蓝宝不知道在水下骂了多少句。
骂的远在保护区的余姚都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方辰迷迷糊糊的跟着坐起来问。
“没什么,就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余姚揉着头发,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耳鸣幻听都出来了。
跑去倒了杯热水,刚掀开杯子爬上床,余姚就又听见一句,“敲挞来来个忒!狗——日的。”
余姚:这瓜娃子骂人骂的还挺文明。
结果刚夸完一句,后面那脏话国骂就跟不要钱一样的蹦了出来,哪的味都有,听着还都挺熟。
余姚半坐在床上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来,这骂人的好像是蓝宝。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辰只听见耳边好像有什么抖了一下。
但在蓝宝耳朵里,就好像拿了俩鼓在它旁边敲,声音大的它下意识的跟着停了下来。
直到陈临看见后面追上来的水虿,急得使劲把它拍醒。
蓝宝回头瞅了一眼,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妈呀!救救孩子吧!
余姚……谁教它的这么多俏皮话。
想是这么想,但只听刚才蓝宝的语气就知道,这是遇到东西了。
转头说了句,我出去一趟,几从窗口跳了下去。
方辰鞋都没顾上穿从床上追过来,结果探头的时候就看见海面上一片越散越开的涟漪,还有远处月光下一闪而过的白光。
方辰怎么办?只能伸手挥了挥,小声说句,注意安全。
因为致死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