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议一议,拿下了最后这九姓铁勒,我们此行也就圆满了,东突厥就将灭于我们之手,最后一战该如何打?”李靖朗声问道。
“大帅,九姓铁勒乃是杂胡,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想来作战必然不能团结,我们拿下对方不是问题。”李道宗说道。
“铁勒部族可不止十万人,草原人上马是兵,下马是民,如果他们真的全都参战,敢战之士应该不下二十万,我们兵力太过劣势。
不如派人向北边的回纥借兵,我们南北两面夹击。
回纥向来与大唐交好,想必他们也愿意出手。”张公瑾建议道。
对于他这个建议,众人看法不一,李靖却在皱眉。
“公瑾此计倒是有理,但是此战却不能这么做。
尔等可曾想过,回纥和我们交好是以前,他们在最北方,跟大唐隔着一个东突厥,他们也受东突厥压迫,大家都知道远交近攻,他跟大唐交好这在情理之中。
可是以后就不一样了,大唐灭了东突厥,接收了地盘,直接跟回纥接壤,两国难保不会开战,此时借兵他们不一定会同意不说,而且我们也不需要此时跟回纥示弱。
一旦借兵,就代表着我们大唐灭国乏力,这未免就壮大了回纥的野心。
所以此次不仅不能跟回纥借兵,我们还要用十万人死战灭铁勒,只要此战功成,不仅仅能成功灭了突厥,还能大大震慑回纥,让他以后都不敢南望大唐。”
“大帅,末将请战!”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站出来朗声道!
“末将请战!”尉迟恭大喊道。
……
所有人都被李靖一番话说得心服口服,纷纷出来请战,这就是将领和帅才的区别,将领只能想到如何打仗,如何打胜,而一国之帅还要看战略,看战斗的目的,没有战略眼光的人,即便是能率领百万大军,也不过是一名优秀将领罢了。
之前定襄大战之时,颉利二十万兵马却没有铁勒部族参与,因为铁勒也不愿接受颉利统治,想要自立了,可是现在却不同了。
大唐大军压境,连之前的突利都没有放过,很明显也不打算放过铁勒一族,铁勒一族向来属于杂居,人口纷乱不好统一,颉利来了正好,三言两语就拿下了铁勒一族大首领的位置,让铁勒部族有了领头羊。
“诸位族长,九姓铁勒说是有九支大姓,认真算来,今日能在此就坐的都算是一支铁勒,十五姓都不止。
以往我们为了抢地盘抢羊而你争我夺的厮杀,但是今日大唐大军压境,很明显是要灭我族众,我们不能再自相残杀了,唯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抵抗大唐的屠杀,不然的话,留给我们的就只能是被奴役,被灭族了!”颉利朗声道。
“战斗!战斗!”
铁勒众首领被颉利煽动的群情激奋,一个个嘶吼着要战斗!
三天之后,铁勒部族聚齐十八万大军,在南部边境严阵以待,跟李靖率领的十万大军就这么意料之中的相遇了。
两军交战,主将再次出来答话,这是颉利第三次出来跟李靖对话了,每次的心态都是不一样的,这第三次再见,他仔细端详了一阵眼前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将,心中有着丝丝悲凉,就是这么一个老者,将突厥逼至最后一线生机了。
“颉利,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李靖,想要我大突厥亡国?有本汗在此,你休想!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本汗不死,他人必定马踏中原,移灭你汉人江山!”
两人都是怒气冲冲的回了各自的军阵,李靖指挥手下开始准备进攻,颉利对着身边众人怒道:“上次误中敌人奸计,导致我们的战马全都被其猛虎克制,此次不能重蹈覆辙,将战马塞住耳朵,一定不能让对方得逞!”
颉利的一番准备算是白费力,因为猛虎军压根就没参战,主将尉迟宝林还在养伤,猛虎军上次折损不小,所以全都留在了定襄。
两军同时下令进攻,突厥一方全都是骑兵,大唐一方以黑煞神尉迟敬德为首,旁边秦叔宝、薛家兄弟、侯君集、罗艺等数位大将率领着五万大唐骑兵,呈锋矢阵型,开始了跟突厥的硬碰硬。
大唐缺马,所以骑兵一直是弱项,对付北方草原大军一项都是兵法奇计克制,很少见到骑兵硬拼的,可是这一次众人却定计来个硬碰硬,只要能够一轮拼杀得手,就可以再造玄甲军三千破十万的神话,所以此次李靖压上了所有猛将冲将。
两军碰撞,如火石相交一般剧烈,瞬间就是人仰马翻厮杀成片。
本来还在忧心的看着战局的李靖,一炷香之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胜负已分!
铁勒空有人数,却没有大军团作战的经验,相互之间没有配合,大战一起,竟然不知道去破坏锋矢阵的阵型,直到被锋矢凿穿了一半才有人知道去穿插合围。
可是锋矢矛尖的正是大唐最猛的两员战将——秦琼、尉迟恭!一路上无论是敌方大将还是敌方的士卒,没有一人能够挡住二人的联手。
一炷香后铁勒大军乱象已现,一刻钟后铁勒大军有人开始逃跑了,兵损一成士气减半,病损三成全员溃散,这批拼凑出来的大军,刚刚损失一成,就开始有人逃跑了。
颉利一看,心知大势已去,不甘的举目深深的看了李靖一眼,带着满腔的仇恨,再次回头准备逃亡。
李靖早就盯着他了,哪里还会允许他逃走,长枪一挥,全军出击!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