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一家人闲聊了一会儿,宋廉早早地回阁楼休息了。
因为坡屋顶的缘故,阁楼最高处约两米出点头,最低处只有不到半米,平均大约一米三吧,嗯,半层高。
因空间逼仄,白天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屋内依旧很闷。
这么早回房,倒不是他真有多累,而是突然多了个外人夹在其中,让大家聊天都有了不少顾忌。
乡村漆黑,连个路灯都没有,出去散步不但不便,还可能吓着别人。
独自在屋外坐吧,却容易被父母误解为心事重重,凭白增添几分担忧。
所以,他只能就这么躺在床上,望着斜斜的屋顶,心中盼望着,突然来一场雨,或者那个便宜表弟,明天能早点离开。
晚饭后,王慧本想安排王硕跟宋廉睡,不过,被宋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老房子总共只有三间能勉强住人,王慧无奈,最后只得让王硕到宋博屋内将就一晚,看得出来,她原本是不想麻烦公公的。
宋博倒是很干脆地就同意了。
宋廉拒绝母亲,倒不全是因为恨屋及乌,不待见这个便宜表弟,而是自己这次回家带了不少珍贵的东西,不方便随意示人,更担心那熊孩子乱翻乱动。
两份药膳食材,其中一份是给飞儿修炼用的,一份是用以给父母爷爷补充营养的。除此之外,还有两支初级灵液,以及整整20万现金。
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价值超过35万。
一包包的药膳食材,都是按照配方预先包好的,不能乱;
初级灵液是玻璃瓶装外加塑料真空包装,不能随便拆、随便动;
20万现金,要是传出去,以讹传讹、数额夸大之下,还不知道会给父母带来多大的麻烦!
他岂能不慎?
六县中期比武后,由于赌斗大赢,他账上的资金前所未有地达到整整80万;父亲在岐山县遇险,让他意识到,对家人的照顾不能再有丝毫的拖延!
所以在回校的第二天,他就找冉慕晴老师请了三天假,并请她帮忙,分别配了药膳、买了初级灵液、并兑换出整整20万现金。
至于六县比武中获得的奖品,自然都暂时交给学校代为保管。
虽然事前曾有交换奖品的约定,宋廉心下依然觉得任若冰的胜利,也是她自己通过一场场的胜利获得的,所以当天,他曾带着任若冰找到冉慕晴,提出取消奖品交换。
不过,冉慕晴和任若冰都不同意。
理由也算充分:一、事前有约定。二、宋廉若全力以赴,谁赢谁输难以逆料。三、宋廉更需要这些高级灵液,而任若冰却不缺。
于是也不再推却,只是心中暗暗记下这份人情。
次日即带着整整一包的贵重物品,着急忙慌地往家里赶!
一路上,他的心情蓄积着满满的激动和喜悦,恨不得赶快与所有的至亲之人分享!
没想到,回到家里,一个小屁孩,就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差点憋出内伤。
犹如扳机扣下,子弹却硬生生地被堵在枪膛里,不炸膛算是万幸!
无奈,只得不动声色地先保管好东西,等待熊孩子的离去。
次日早饭过后。
王慧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和颜悦色地对王硕说道:“过一会儿,隔壁的陈叔叔要去镇里办事,你就随他一起回去吧。”
王硕明显不太愿意这么快离开,嘟着嘴抱怨道:“这么快啊,好不容易爸爸向学校请假了,我还想跟表哥表姐一起玩呢。”
一旁状况不明的宋飞儿正想开口说什么,被眼疾手快的宋廉一把按住肩膀,制止住了。
王慧不动声色地继续劝道:“我们大人过会儿都要事要忙活,飞儿要上学、廉儿要修炼,大家都很忙,等以后有机会再让他们陪你玩吧。”
王硕年龄虽小,却并非完全不谙世事,见宋廉等人没有挽留之意,只得不甘不愿地应了下来。
“唉!”目送王硕离去,宋明峰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新房钥匙和契约,一声长叹。
王琦这一招击在了宋家的软肋上。
住了多年的房子,毕竟是有感情的。
宋家人原本想着,有一天经济宽裕了,能把房子买回来,没想到这房子竟提前自己跑回来了,以这么令人郁闷的方式。
可是,如果今天不收下送上门的钥匙和买卖契约,下次若是想要这栋房子,还得上门找王琦。
那时,人家坚持要送,不收钱,你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不求,那就意味着,宋家只能永远放弃那栋房子。
所以,这份人情,只能生受着。
“爸,您说我妈临终前,真的会给我留下体己钱吗?”王慧忍不住问道。
宋博笑了笑,两眼闪烁着看透世事的光芒:“慧儿,你真是当局者迷。这用得着较真吗?
“在南祥国,无论是律法规定、还是民间习俗,出嫁的女儿,都无权继承任何娘家的祖业、父母的遗产。
“至于说,你母亲临终前会不会怜惜女儿生活困苦,给你留下点钱财,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但是,那又怎样?
“她老人家过世这么多年了,即使真留下了钱财,你哥哥恐怕也把它当做自己的了。
“更何况,咱们一家有手有脚、团结努力、温暖和睦,如今更有了廉儿和飞儿,用得着惦记你娘家那点东西吗?”
王博的意思很明显,无论真相如何,所谓的亲家母留下体己钱之说,都只能当做王琦送人情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