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上官游和沈韵堂要来,宁太后也不好继续留在御书房。
“皇上,既然你有事要忙,那哀家就先回寝宫了。”
月凛也没留她,毕竟书房重地,如果被人知道母后在此驻留,恐怕会说母后干政了,“母后,您先回去,待朕晚些再去给您请安。”
“嗯。”拖着旖旎的凤袍长裙,宁太后出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上官游和沈韵堂一前一后的踏入了御书房之中。
两人看到月凛,除了上官游堆着假笑外,沈韵堂就跟平日一样,看人都是斜眼的,更别说什么客气的表情了。
“皇上,草民打扰了。”上官游虚礼了一下,随即同沈韵堂主动的找椅子坐了下去。
看着一老一少如同在自己家中一样随意的样子,月凛一口牙险些都要咬碎了,龙颜有多难看自是不必多说,只不过对于他气恨的样子,来的一老一少很显然都是没带眼睛来的。
“不知道二位求见朕是有何要事?”气归气、恨归恨,但气势还是得拿出来的。月凛坐在龙椅上极力的保持着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
沈韵堂从怀里摸出一本奏折,坐在椅子上的他连身都没侧一下,素手一出,手中的奏折直接飞到了月凛身前的龙案上,嘴里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皇上请过目,今日沈某是来替舍妹讨要公道的!”
他那突来的动作把月凛吓了一跳,‘啪’一声落在龙案上的奏折险些没让他跳起来。若是此人要对他行凶……
想到此,他额头上不由得冷汗连连,心里是又惊又怒。
恨恨的拿起奏折,刚看了一眼,顿时就瞪大了一双龙眼。
“这……”他一时哑口,想到什么,猛然拍起了龙案,怒道,“沈少主,你这是何意?”
沈韵堂一脸的冷漠,半眯着冷眼斜睨着他,又冷又傲,“莫非皇上不识字?”
月凛险些破口大骂:“你这未免太过分了!如今萧家被灭门,你如何向他们索要赔偿?”看看这些赔偿,都是些什么东西?!
什么养老金、抚恤金、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好大的胃口,那姓沈的女人没死就该谢天谢地了,现在居然要求萧家赔偿近一百万两白银。
如此贪婪,怎的不去抢!
“皇上。”上官泰仿佛没看到他吃人般的样子,从容的起身,不慌不忙的从袖中也摸出一本奏折,走到龙案前,将奏折放上去,并推到了月凛身前,“草民今日来也是来向皇上讨要公道的。”
月凛一双龙眼都变得狰狞了,“上官泰,你凑何热闹?”
上官泰拱手,慢条斯理的说道:“皇上有所不知,淮阳王府出事当晚,草民之女也在淮阳王府中,同草民义女沈千姿一同被萧家请的杀手追杀。而今草民之女还在府中养伤,短时间之内怕是不能痊愈。”顿了顿,他微微抬起下颚,眸色冷了几分,“皇上应该知道,凭草民家的条件,小女出生并不低微,上官家就这么一个嫡女,草民可是花了重金养大的。如今受此伤害,草民如何能甘心?”
谁都知道,上官一族在陇南国乃是首富,其家里的子女各个矜贵,其地位比不上皇孙公主,但其身价绝对比皇上公主还值钱。
月凛自然也是清楚的。听到上官泰把话说得如此直接,顿时脑门都黑了。
“你……”他抬手指着上官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而在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的沈韵堂突然冷眼睇向他,像是没看懂他的表情,不冷不热的问道:“皇上这是做何?我们找萧家讨要公道,这跟皇上应该没关系才是。”
月凛厉眼瞪了过去,“如今萧家人一死,你们要如何讨要公道?难道还要去地府请他们不成?”
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诅咒人的味道。可这些,沈韵堂丝毫没在意,冷硬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皇上,沈某要的只是萧家的赔偿,虽说萧家人死了,可家产还在。”
笑着笑着,他唇角的笑意突然变冷了,狭长冷傲的眼眸也变得阴戾起来,“更何况是沈某灭了萧家,别说沈某只是要点财物而已,就算沈某到了地府,萧家之人见了沈某还得躲着!”
“……?!”闻言,月凛脸色唰的青白交错。是、是他杀了萧家一门?!
震撼过后,月凛快速的恢复神色,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冷声道:“如今萧家的事还有待查验,萧名望有贪污受贿之嫌,就算你们索要赔偿,也得等衙门结案之后。”
沈玉堂冷哼一声,突然从座椅上站起了身,月凛见状,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一步。
“皇上,沈某今日来只是来向你说明情况的,萧家意图杀害舍妹,我杀了萧家之人,此事乃萧家同我们沈家堡的恩怨,就算是要赔偿,也跟皇上你无关。稍后,沈某会让人去萧家提取应得的赔偿,就不劳皇上操心了。若是皇上觉得沈某做的不对,大可派人前来阻止。”沈韵堂背着手,不冷不热的说道,顿了顿,他唇角又一次露出笑容,邪肆而狂傲,“但是沈某先把话说在前头,此事理应跟皇上无关,若是皇上想干涉,那沈某可得怀疑皇上是否跟几日前发生的事有关。皇上,沈某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他不等月凛做表示,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御书房。
而上官泰什么话也没说,也挺着腰杆淡定从容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青色的月凛站在龙案前,就差把龙案给掀了。
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受了威胁所以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