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件大事。
“嗖~”
一根银判扔到了汉子的怀里,六个党项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巷子尽头。
汉子把玩着手里的银判,玩味道:“以前总是听彭老大说,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话。原本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另一个汉子白了他一眼,鄙夷道:“别贫了,回去复命吧。”
两个汉子在关城内盘桓了一圈,确定了没人跟踪以后,才回到了城内的一个隐秘的据点复命。
一刻钟后。
那一根银判就出现在了杨七的桌上。
杨七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银判,听着彭湃细细的将过程讲述给了他。
半晌,杨七丢下了银判,笑道:“做的不错,回头给他们一人赏三十两银子。至于这银判……”
杨七抚摸着上面那属于大宋官银的压印,扔给了彭湃,“入库吧,回头和其他财物一起送到南国钱行去融了。”
官银,历来是不允许在市面上流通的。
准确的说,是不允许普通人拥有和使用的。
而党项人的这些官银,很有可能都是贼赃。
党项人把这种银判扔给了两个汉子,也是不怀好意的。
他们虽然蠢了些,但是他们也知道宋人贪婪。
只要抓住这一点,很容易能坑死宋人。
彭湃把银判收入到了囊中。
杨七又吩咐道:“你走的时候,去厨房里告诉马婆子一声,让她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彭湃笑道:“党项人知道了少爷您手里拥有重甲骑兵,肯定坐不住。”
杨七不由的翻了个白眼,道:“他们要是坐住了,我那一千套的装备,卖给谁?”
彭湃会心一笑。
……
不出杨七所料。
当野乞古谷浑得知了杨七麾下有重甲骑兵的时候,就坐不住了。
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扑到了杨大的宅院,嚷着要见杨七。
杨大宅院。
杨七一身布衣青衫,背负双手从正堂内走出,见到了急吼吼的野乞古谷浑,他略带惊讶的道:“野乞兄这么快就想通了?”
野乞古谷浑一改昨日的温文尔雅,他蛮横的走到杨七的面前,沉声道:“杨贤弟手里有重甲骑兵?”
由此可见,野乞古谷浑骨子里依旧是一个纯粹的党项人,虽然他披着宋人的外衣,但是却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野蛮。
“什么重甲骑兵?”
杨七愣了很久,才爆笑道:“哈哈哈……野乞兄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我麾下怎么可能有重甲骑兵。这西北,拥有重甲骑兵的,恐怕也只有李继迁一家。”
野乞古谷浑半眯着眼睛,低吼道:“杨贤弟不肯承认吗?可敢用尊父母的名讳赌咒发誓?”
杨七脸一下拉了下来,他冷冷的看向了野乞古谷浑,“野乞兄,请你放尊重点。我们汉人历来崇尚孝道。父母的姓名,又岂是我等小辈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野乞古谷浑讥讽道:“贤弟不敢发誓,那就是默认了?”
杨七傲然道:“野乞兄,这复兴关是我杨延嗣的地方。在我的地方,没有人能逼我赌咒发誓。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赌咒发誓。
在这里,我杨延嗣说的话,就是天说的。”
说完这话,杨七漫无条理的打量了野乞古谷浑一眼。
野乞古谷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杨七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他的眼神很冰冷。
野乞古谷浑一瞬间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他开始相信他同窗好友薛正明所言。
杨七真的很跋扈。
野乞古谷浑也是聪明人,他一下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杨七的地盘上撒野,很有可能会死。
野乞古谷浑干笑了一声,说道:“贤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咱们双方居然是盟友,是不是就应当互相坦诚一点?”
杨七点头道:“这是自然。”
野乞古谷浑轻声道:“那么贤弟麾下有没有重甲骑兵?我想听实话。”
杨七顿了几息,点头道:“有。”
野乞古谷浑差点被气吐血。
刚才是谁义正言辞的说自己麾下没有重甲骑兵的?
是谁?
还不等野乞古谷浑来得及质问,杨七又摇了摇头,“也不算有,怎么说呢……”
在野乞古谷浑幽怨的眼神中,杨七郑重的道:“我虽然有筹建重甲骑兵的心思,可是有心无力。装备和马匹我都能轻易的搞到。可是合适的骑兵却很难找。
野乞兄你也知道,我麾下虽然兵多将广,可大多都是宋人。宋人天生在田地里劳作,脚踏实地的,并不像党项人,一辈子在马上讨生活。
之前我锻造出了装备以后,就命人挑选了一些军中精锐的军卒穿戴着盔甲上马试验过。
而试验的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穿戴上了重甲的他们,连马背都坐不稳,就更别提上阵杀敌了。”
说到最后,杨七满脸的无奈。
野乞古谷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
他在得知了杨七麾下有重甲骑兵的时候,大喜过望。
他第一时间过来找杨七,就是想让杨七派出重甲骑兵支援他们。
可是杨七的话,又浇灭了他心头的欢喜。
然,当杨七说到他麾下的宋人不适合骑马作战的时候,野乞古谷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