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所有人回了自己的营帐。
夜深了,除了守营的士兵,所有人都早早歇息了。今日行猎一日,大多人早早都困乏了。
夏帝的营帐内,却依旧点着灯火。外面士兵重重把守,夜间更为森严。
夏卫启斜坐书案后的矮榻上,脸色深沉。
“如此看来,百里行歌确实受伤,竟如此之巧?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陛下明鉴,此次猎场准备,均由微臣与萧大人亲自布置。百里行歌不可能知晓风声。”
说话的是季宗,他竟也来了青山猎场!
“确实,臣敢担保,此次准备,万无一失!”
萧书义摸摸胡子,点头符合。
“那如今他这手受了伤,肯定不会入青山猎场,猎场中的布置如何发作?难道在这营帐中发动不成?”
夏卫启口气中已有隐隐怒意。
季宗和萧书义也陷入了沉思。
对呀,要如何将百里行歌带入青山猎场呢?
原本计划着,借春蒐行猎之时,百里行歌身边护卫大减,好下手除之,然后季宗李代桃僵。
如今百里行歌平白无故受了伤,反倒让这计划出现了变数。
“微臣今日看那百里行歌很是喜欢怀中的狐狸。要不……”
萧书义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夏帝回忆晚宴,百里行歌确实一直把那小狐狸抱在怀里,当时也确实让他微微讶异,不过很快被百里行歌受伤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如今想来,这狐狸倒也许真的能利用利用。
见夏帝有些兴趣,萧书义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把那狐狸掳了来,扔进青山猎场。说那狐狸自己走失,到时候,那百里行歌进了山,不就进了我们的口袋?”
说到最后,萧书义满脸得色,好像百里行歌已经在他手中。
“此计欠妥。”
季宗摇摇头。
萧书义三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如何不妥?”
“今日你也看到,百里行歌和那狐狸形影不离,要如何从百里行歌眼皮子底下抓走一只狐狸?”
“而且,若狐狸走失,百里行歌会一个人进山寻找?大人忘了前些日子百里行歌将全京城都翻过来找那畜生的事了?”
季宗语气里有一丝明显的戏谑。
萧书义恼怒地瞪了季宗一眼。
他怎会不记得?!百里行歌率近卫满京城找那畜生,一脚踏开醉花荫,挨房搜查。他看见百里行歌时,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妓子。
想到此处,萧书义心里又是对百里行歌怨恨了几分。
只是不知道,这季宗是如何得知。萧书义看着季宗,若有所思。
夏帝没工夫听他俩明争暗斗,十分不耐烦的问道。
“那要如何?”
“若是那畜生丢失,以百里行歌行事作风看来,定会又调集人马进山搜寻,于陛下计划反而不利。”
季宗解释道。
“我知道,那该如何将百里行歌弄进青山?”
夏卫启眼中已经聚起暴戾之色。
季宗萧书义小心地低下头,苦苦思索。
“皇上,方才十一皇子的奶娘嬷嬷前来禀报。十一皇子哭闹不休,不肯入寝。”
帐外突然传来侍卫禀报。
“连孩子睡不着,都来问朕么?那我要你们何用!”
夏卫启手边的杯子猛然飞了出去,狠狠砸在萧书义脚边,吓得萧书义一哆嗦。赶紧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