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皱着眉头问道:“主公,倘若莽军主力真进入颍川了,我军又当如何应对?”汉
军进入颍川总共才两万将士,其中过半的兵力还掌握在王凤那个酒囊饭袋手里,只凭己方和王常一部的几千兵马,如何抵挡数十万的莽军?刘
秀目光深邃,幽幽说道:“能战则战,不能战就跑,把莽军拖在颍川的时间越长,南阳所做的准备越充分,我方取胜的机会也越大!”众
人互相看了看,纷纷点头,齐声说道:“我等皆听主公安排!”
刘秀说道:“好,接下来,我军的进攻目标就是颍川郡城!”说
着话,他看向铫期,道:“次况,派出你手下的精锐斥候,混入郡城,我要详细了解目前郡城的城防情况!”
铫期拱手说道:“是!主公!”刘
秀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军走后,襄城不能置之不理,需要有稳妥之人,留守襄城。”马
武闻言,眼睛顿是一亮,他转头冲着王霸咧嘴一笑,王霸清楚地看着马武的大板牙闪着森光,他心头一动,立刻意识到不好,马武在打自己的鬼主意。他
刚要说话,马武开口道:“主公,属下以为,伯元留守襄城最合适!伯元是襄城人,对襄城的情况最了解,再没有谁比元伯留守襄城更适合的了!”
王霸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就说马武这个人,面恶心也恶,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他追随主公,可不是为了做个小衙吏,而是要跟随主公,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他心思转了转,接话道:“主公,属下以为,我军北上,襄城乃重中之重,襄城若失,等于我军后路被断,势必成为孤军,有全军覆没之危。故,留守襄城者,必当是一位德高望重又骁勇善战的大将,能担此重任者,非马将军莫属!”
马武的火气,腾的一下直冲脑门,他拍案而起,手指着王霸,厉声喝问道:“王八,你什么意思?你成心和老子过不去是吧?”王
霸好整以暇地看着马武,慢悠悠地说道:“明明有能力可担重任,但却推辞不理,已有不忠之嫌!”
马武气得火冒三丈,一手握着佩剑,迈步就要往王霸那边走,一旁的铫期感觉脑仁疼,连忙把马武拉住,低声说道:“子、张!”
他边说着话,边向刘秀那边瞟。马武回头一瞧,果然,刘秀坐在那里,脸色阴沉,目光如炬,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和王霸。
要说当今谁能治得住马武,也只有刘秀了。在刘秀暗含火光的眼神下,马武吓得一缩脖,乖乖坐回到塌上,耷拉着脑袋,也不理会王霸了。
过了好一会,刘秀的脸色方缓和一些,说道:“元伯!”王
霸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说道:“属下在!”
“襄城若选县令、县尉,你心中可有合适之人选?”马武有句话说得没错,王霸是襄城人,对襄城的情况十分了解。王
霸沉吟片刻,说道:“主公,属下觉得,祭遵是合适之人选!”
“祭遵?他是何许人也?”刘秀没听过这个名字,好奇地问道。祭
遵是颖阳人氏,士族出身,家中十分富裕。年少时,饱读经书,十分有才学。祭遵这个人长得非常秀气,又是个书生,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有一次,颖阳的衙吏便欺负到了祭遵的头上,当时祭遵没有多说什么,可回到家后,他立刻集结了几名门客,便把那名衙吏杀了。之
后,祭遵为了躲风头,便从颖阳跑到了襄城。到
了襄城之后,李文和贾轩都很看重他,或者说祭家的钱送的很到位,祭遵在襄城这里,摇身一变,从逃犯变成了衙吏。
士族的能量,在当时是非常巨大的,普通人杀人,要被通缉,而士族子弟杀人,逃到别处,躲个两年就没事了。祭
遵到襄城,都不是躲,反而还做了官吏,由此可见,当时士族的特权有多大。不
过祭遵这个人倒的确很有能力,铁面无私,从不与李文、贾轩等人同流合污,在襄城这里也很得百姓的爱戴。
在王霸看来,祭遵绝对算得上是襄城官场中的一股清流,对他的能力、人品、德行都很欣赏。现在刘秀让他推荐人才,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祭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