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紫有自己的记忆,但当她变成种子的时候,这份记忆就像是旁观者一般的存在,她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却似乎并不是自己做的。
眉情狐疑地看着端木紫,这种事儿听上去太玄乎了,她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只要你不骗我就行,我之所以会救你便是因为你变成种子的时候说过将我的族群血脉给延续下去了,若不然我是不可能救你的,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不放过你。”
眉情嘴上威胁着端木紫,端木紫却没有在意,总感觉眉情对自己的恶意少了许多。
而此刻在鹿泉堡中的洛天却正经历着艰难而枯燥的修炼,他首先要攻破的是剩下的两处超级大穴位,但这一次他可没有之前的造化,没有前世修为的帮忙,便没办法直接在超级大穴位上炸开一个缺口,从而打开局面,他能做的就是调动自己体内的能量如同愚公移山般一点点撼动其中一处超级大穴位,而这个过程就像是用一个挖耳勺想办法挖穿一座大山,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而这样的大山在他体内有两座。
凡人枯坐一天就觉得无聊,而洛天在真龙之泪结界中这一坐就要整整四千两百年,有人说修炼比的是天赋,但到了洛天这个层面上比的就是毅力和决心,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放弃然后离开鹿泉堡,凭借他的运气或许能够再遇到什么造化,然后修为再度提升,可他却可能完不成七年之约,而且这种碰运气的事情谁说的准,百年之战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如果洛天没等到他想要的造化,那用什么去和天道家族已经邪魔老祖一战?
四千两百年的枯燥修炼,愚公移山般的行为,这是洛天为了变强而必须经历的,七年之后他绝不能再让摄天者出手救自己,洛天真正的强敌并不是圣道仙帝的蒋天心化身,甚至不是天道家族和邪魔老祖,而是自己体内的摄天者,到最后如果他败给了摄天者,那这具肉身和他所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洛天不能输,他输不起。
司马天和呋老头赶来,接到了重伤的端木紫和眉情二人,呋老头看见她们两个的模样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天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提前出来了,洛天呢?”
眉情看了一眼后方的呋老头没吭声,倒是端木紫直接将鹿泉堡中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司马天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转过头看着呋老头说道:“历画的所作所为是你授意的吗,你是想让历画吞噬了洛天和端木紫吗,想让他取代端木紫成为种子还是想让他取代洛天,成为摄天者的肉身?”
一语便道破了呋老头的用心,呋老头冷哼一声脸上看不出变化开口道:“你莫听两个小辈胡说,历画的确天赋奇特,但他做出这种事情绝不是我的授意,我也从未料到他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责任被这老家伙一下子推的干干净净,司马天冷冷瞧了他一眼,但现在还不是和这老家伙动武的时候,百年之战在即,呋作为端木森这边的一大战力是不能轻易损失的,当下冷哼一声说道:“此事我会告诉小森,以后你最好管好你的人,如果你管不好那我替你管教好了。”
说完司马天带着端木紫和眉情离开,呋老头见他们走后,猛地一跺脚,将脚下的破碎星球残骸瞬间踏碎,他站在虚空之中脸上满是怒气,历画是他非常看重的弟子,因为历画的天赋几乎有无限的可能性,对呋老头而言有极大的用处,呋老头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英雄,他之所以投靠端木森自然有他的理由,但这个理由绝对和正义救世之类的毫无关系。
他一直大力培养历画,甚至不惜将自己过去看重的一些天才当成祭品给历画吞噬,就是为了不断提升历画的修为,然后让历画去吞噬更强大拥有更高天赋之人,比如种子甚至是摄天者,然后历画取而代之操纵这些诸元宇宙甚至是无数轮回中都无与伦比的力量,而呋作为历画的师父也是幕后操纵者,便等于将历画变成了自己手中的一个玩偶,历画所拥有的力量就等同于成了呋手中的利刃,他让历画毁灭谁历画就会毁灭谁,最终呋便是诸元宇宙的主宰。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惜历画自己的天赋着实一般,所以培养历画提升修为花了呋太多的代价,而现在历画死在了鹿泉堡内,本来呋想着历画即便吞噬不了种子和洛天,至少也能将豹驷等人给吞了,这样一来离开鹿泉堡的时候修为必然提升到圣道级别,然后呋就会为历画准备更多的“美味”,可现在他的想法落了空,这么长时间耗费了这么多资源最后竹篮打水,还让司马天对自己彻底产生了敌意,呋不生气才怪。
而这份怒火自然转嫁到了杀死历画的洛天身上,他看着鹿泉堡的方向冷冷说道:“洛天,你必须付出代价。”
七年时间一晃而过,端木紫跟着司马天早已去了安全的地方,并且很快就开始了新的修炼之旅,而这一次的修炼秘境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而洛天在鹿泉堡中的修炼也已经接近尾声,四千两百年的时光晃眼间过去,此刻的洛天虽然样貌不老,但心却已经苍老不堪。
坐在结界内的他经常会想起血樱,分开的时间久了,他有时候会有冲动想写一封家书给人间,只是在这鹿泉堡中,他又哪里能将家书传递出去,只想着等到打赢蒋天心的化身后离开鹿泉堡,再给血樱送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