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船舱,风跟着吹了过来,带着湖水的腥气。
白慕云的病才刚好,吹着这风感觉到些冷,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只是大概没有人会在意吧。
她现在,一心都扑在司长歌的身上,估计也不会想到自己。
白慕云想到这,心又开始难受了。
“公子如何称呼?”
宫瑾的声音温润,让人听了很有好感,也很容易放下戒心。
而白慕云本来就认识他,因此,对他的话倒也没什么排斥警戒。
“在下白慕云。”
“白公子,看你气色不好,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宫瑾没有一开始就问起他跟时凌一的事,倒是让人心里更加没有防范,也更容易接受。
“在下已经好多了,多想公子关心。”
想到时凌一的彻夜照顾,白慕云脸上虽然是礼貌的道谢,心里却又发苦。
“你跟时凌一?”
宫瑾看的出这白慕云心思还是很单纯,便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
白慕云看着宫瑾那俊美的脸上带着询问,他微微皱眉,这要他如何说起呢?
“她是不是已经真的恢复记忆,移情丹可已经解了?”
暗夜冥说过那移情丹难解,时凌一也有可能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但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慕云点点头,一脸的认真。
“宫公子,在下是医者,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时姑娘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是大夫。”
一听到他是医者两字,宫瑾的声音也低沉几分。
他是医者,那有什么问题吗?
白慕云奇怪的看了眼宫瑾,而后便听到从船舱里又响起的咳嗽,听到那咳嗽,想到刚才看到的人。
他微微抿了下唇,一脸认真的看向宫瑾,“司公子的病,很严重。”
这一点,不用他说,宫瑾也很清楚。
他不是用过血莲花吗,可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这身体又开始衰弱起来。
“司公子,已经是病入膏肓,怕是——”活不了多久。
最后几个字,白慕云没有说出口,但,宫瑾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皱起眉头,一脸的凝重。
看着他一脸沉重,白慕云也没有再开口,而是望向船舱的位置,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夫已经命不久矣,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明明才恢复记忆,就要失去。
那痛苦,一定很难接受。
白慕云心里难受,可却也知道,他没有立场去安慰,也不能。
他只能远远的站着,看着。
而此刻,船舱里头,两个人彼此的依偎着,司长歌那修长白皙的手更是从时凌一如墨般的青丝中穿过。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如此狼狈?”
司长歌的声音很柔,眼里都是关切。
时凌一也没有瞒着他,而是将跟他分开以后发生的事情又简单的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起花临渊。
而司长歌同样没有提起。
两人是如此的默契,可却又都藏有心思。
心明明都朝彼此靠近,可却还是相隔着。
“一一,你可是累了。”
司长歌的手指腹,轻轻的抚上时凌一绝美精致的脸,看着她眼下的阴影,她没有睡好了,气色也不是很好。
时凌一闻言,伸出手,捂住司长歌的手,她的确没有睡好。
“长歌,你跟我一起休息好吗?”
她也真的很累了。
看着想不出任何的拒绝,轻轻点头。
而一个翻身间,两人便躺在一起。
司长歌原本没有任何的睡意,可是,看着她闭上的双眼也感觉到一股困倦涌上心头。
他伸手,轻轻拥住时凌一,也跟着睡下。
外面的风,轻轻的吹拂船舱里的薄纱,飞扬间,那两个身影躺在一起,莫名让人感觉到美好。
很快,夜幕降临。
一到夜晚,这湖面又是另一番光景。
这片湖,白天黑夜温度都是不同的。
此刻,船舱内的床上,时凌一缓缓的睁开眼睛,经过这一天休息,时凌一的精神好了许多。
而且,又有司长歌在身旁,睡的更加安稳。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司长歌早就醒了,或许说,他睡眠很浅。
而他,也在一旁看了时凌一很久。
时凌一看着司长歌嘴角的浅笑,俊美如嫡仙的脸近看冲击还是很大。
无论自己看了这张脸多少次,还是会被他所惊艳。
同时,也为他的苍白而感到些忧心。
只是,时凌一没有问。
她稍稍一转身就又将人抱住,声音懒散的抱怨,“你醒了,我怎么睡的着。”
时凌一点点头。
只是,两人都不愿闭上眼睛。
时凌一在黑暗中伸出手,握住司长歌的手,跟他五指相扣,一脸认真的开口,“长歌,我们依旧是夫妻对吧。”
她的话,让司长歌想起他们已经和离,眼神微颤了下,可在她的问话下还是扣住她的手,声音坚定的开口,“那是自然。”
时凌一微笑。
司长歌转头看向时凌一微笑而越发美丽的脸,也是认真的开口,“一一,你还愿意,重新娶我吗?”
闻言,时凌一楞了下,看向司长歌,见他一脸认真,便也一样认真的回应,“不,我想入赘。”
司长歌原本听到那“不”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