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君宝心里充满着许多许多的疑惑,心情郁结不解,却又无人可诉说。
从小到大养成的生活习惯,让他又一直克制自己,从来不会去放纵自己的脾气。
他不像第五墨澈一般,可以用纨绔来掩饰自己,也不像莫策那样可以在战场上用杀戮来发泄自己。
而和自己最亲密的爱人叶清,自己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和她全盘托出。
这世上似乎没有能给予他解开郁结的钥匙,他只能更痛苦不堪,也只能默默将一切藏在心底深处让痛苦翻滚煎熬。
想到这里,他伸手揉了揉开始疼痛的眉心。
片刻后,他翻开道德经,默默读了一遍,虽一时还无所获,但心却慢慢静了下来。
而叶清那边,她此刻正琢磨着冬曲姑婆的事儿。
之前听那飞白道长的话里的意思,那谢家老阿婆去世的原因似乎还有点隐情?
但他说得话模拟两可的,也不知道谢家阿婆到底是不是死于疟疾!
这次冬曲没有跟过来,也没办法多和她了解一下她姑婆的事。
可她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继续追察下去。
毕竟有那老道的嘱咐在先,老人家已经病死了,就算知道真相也于事无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更好?
………………
崇阳。
叶文良有些面色沉沉的离开了钱府。
他来这里是为了叶平,儿子要去建州秋试,除了盘缠还得去拜访一下郡学大人以及在建州多认识几个有前途的学子。
这样做那就得备妥银子,虽说他的书院副院长位置保住了,但卖酒楼得到的那些银子可都给那钮少爷拿走了。
现在的他能拿出来的银子实在少的可怜,本来中秋节那天还想开口和钱君宝打个商量,让他带叶平一起去建州的。
顺便借上一些银子,没想到那天却都被自个老娘为了老二的事给搅和了。
这不,人家夫妻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给他们带一个信儿。
眼看着今天已经二十二了,离着开考可没几天了,这下再不去建州就迟了。
他只好亲自来找叶文山借点银子,然后陪叶平去趟建州了。
只是,这趟来没有拿到他想要的数目,老五只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说是做为叶平叔叔的一点心意,不用他还。
至于再多借一些,是没有了。
叶清走的时候,并没有给他留下银子,钱府所有的银钱支出这段时间也都归钱山伯管家管着。
叶文良站在钱府大门口,望了一眼那高大的牌匾,幽幽的叹息一声,“算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也看出来了,老五是有些变了。
而他心里有那私卖酒楼的结存在着,面对老五久了的时候,总有些担忧他知道了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再次叹气,叶文良慢慢离开了这儿。
他前脚刚走,一辆褐色竹篷的小马车就停在了钱府的门口。
“叶老爷,外面来了个面善的妇人,身边带了七、八岁左右的女娃,说是要来找您的……”
新来的卢管事对在修剪盆栽的叶文山说道。
这里是钱府,下人们一律称呼叶文山为叶老爷,免得让人误会了!
叶文山一愣,“妇人还带着女娃,你们没问她们是什么人吗?”
“回叶老爷的话,门房已经问了,她们说是您的亲戚,可看着又面生,以前没见过。所以门房没让她们直接进来……”
叶文山停下手里的活,想了下说道:“那先让人进来再说,一会就安排在花厅吧。”
“是的,叶老爷。”卢管事从容的一躬身,转身离开。
一会儿,一名穿戴尚可的秀美妇人,手中牵了一名眼神怯生生的女孩走进了钱府。
妇人一入内就四处打量起钱府的各种摆设来,家丁把她们安排在花厅,就下去准备茶水去了。
那妇人的眼珠子就更肆无忌惮的左右转动起来,眼里尽是贪婪之色。
叶文山和叶熙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叶熙听说有漂亮的女人带着个小女孩上门来找父亲,于是便跟过来想瞧瞧是什么人。
叶文山心里没鬼,也就没拦住他。
妇人一见叶文山走了进来,立刻就扭着腰,笑着走近一步娇滴滴喊道:“啊!文山呀,你可来了。
都说你发了,我原本还不太相信,不过今天一瞧倒真让我大开眼界啊,这里比你以前在南大街住的那座宅子可大多了。
没想到,你和韭芽真有本事,居然变化这么大。”
瞧瞧这花厅布置的多豪华啊,家具都用的黄花梨木,那些花**摆设肯定价值不菲,再瞧厅堂正中那幅大气的画……
啧啧,不说这里有多阔气,就单单这么大的一座宅子还有那么多仆人,肯定得花不少银子。
当年突然死了媳妇,家道又变得中落,女儿还变成一个胖丑傻子的穷酸秀才,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整个崇安镇最有钱的人了。
住着最大的宅子,还有无数下人使唤,若是她当时死赖活赖地要改嫁给他,不让那丑黄氏上叶家的门,如今看得到的这一切都有她的份了。
好在,听说那黄氏已经和叶文山和离了,自己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梁武玫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就轻笑出声。
“你是谁?”
一道有些冷冷的声音响起,梁武玫打了个激灵,从美梦中回神。
“哎呀,文山哥呀,两年不见,你就把我忘了,也太无情了吧。
我可是你的玫玫表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