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从内室出来,看见众人都到齐了很高兴。
扫了一眼叶清这边,见钱君宝面色红润,精气神极好,愣了愣。
又侧头问钱君宝,“君宝,看你这气色不错,似乎你的病好了很多?”
“多谢母亲挂念,儿子感觉好了一些了!”钱君宝恭敬的回道。
一旁的钱君梦嘴角抽了抽,插话道:“嫂子,这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过后,君宝也算是个大人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君宝的精神头好一些也是应该的!”
钱夫人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坐下之后,朝身后的玉嬷嬷吩咐道:“让人马上把菜都上齐了,开始用膳吧。”
菜很快上齐了,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叶清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来。
一个金黄色包着五色菜蔬的卷儿,忽然落在她的碗里。
叶清诧异地抬头。
钱君宝微笑道:“这个吃起来还不错,你尝尝看。”
叶清点头,夹起来吃了一口,发现这不就是油炸小春卷吗?
她也伸手夹了一块红煨鳗鱼肉放进他的碗里,温柔的说:“这个吃了也好。”
钱君宝唇角弯了弯,笑着将那块鳗鱼小心的吃了,这种有喜欢的人陪着吃饭的感觉似乎不错。
午膳过后,等其他人都差不多离开了之后,钱君宝对叶清说让她先回青竹院,他还有点事要跟母亲谈谈。
等叶清也离开之后,钱君宝走到钱夫人房门外,说有事要和她商量。
钱刘氏很是意外,不过很快了然对玉嬷嬷笑道:“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你去给他开门吧!”
玉嬷嬷给他开了门,一进去钱夫人看了一眼钱君宝,没有开口。
只是带着玉嬷嬷和他进了一旁布置成小佛堂的耳房。
玉嬷嬷动作娴熟地上前帮钱夫人捏了香。
钱君宝站在后边看着,也有点出神。
待钱刘氏磕了头,玉嬷嬷扶了她起身,又帮她插了香烛。
三人才一起出了小佛堂。
钱刘氏移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对钱君宝道:“六月十九,就是观世音菩萨成道日!
城西的慈航斋要举办浴佛节,若是君宝你的身子真好一些了,就帮着我抄一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替你爹祈福吧!”
钱君宝愣了愣,但还是点了头。
只是叶清对崇安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去哪儿?”她好奇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钱君宝卖了个关子。
“还真是呢!”她噘起小嘴儿,叶清没想到钱君宝也有这样调皮的时候。
不过想着能出来玩,也不错。
前日晚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夜,让她的心还提着,今天出来散散心也好。
叶清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眸子,瞧着钱君宝温和带笑的神情,不禁想起昨夜那个冷冰冰的“钱君宝”起来。
忍不住她就探究的问道:“昨夜,你为什么去了书房半夜才回来?”
钱君宝一顿,眼神闪烁明显愣了愣问道:“有吗?”
他居然半夜才回来……
看来中间一定是有一个人出了什么问题,这事回头他得想办法解决一下。
还以为那天已经交待好了,让他们醒过来可以对叶清好一点的。
叶清点头,认真的盯着他问道:“嗯,昨夜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冷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钱君宝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柔声道:“可能是爹突然去世,我心情有些闷吧。抱歉啊,娘子,下次不会了。”
“嗯。”叶清点头,不在盯着他,不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来他真的是“病了”!!!
小夜说的没错,双重性格的人,转换一个性格的时候,就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了。
如果他下次再发作的话,自己就对他好一点吧,昨夜实在是她一时接受无能,可能对他稍微有点生气?!
“来福,可以停车了。”看着窗外,钱君宝发现已到了目的地。
车夫钱来福立即将马车停下。
叶清好奇地直往外眨眼瞧着,问道:“这里是书店?”
“没错,这里是城里最大的书肆了,看你喜欢看书,就带你到这儿来。”他微微笑道。
“布衣书肆!”她念了念,这家店铺居然这么接地气,起这样的名称。
“因为一百多年前,开创这书肆的大老板就是有名的布衣宰相杭袁山。”
说时,他的神情特别愉悦,尤其瞧见她有些喜欢这里的神情,他笑容更甚。
“那咱们下去吧?”
“好。”叶清先走下去,然后站在下面伸出一只手接着钱君宝,他也没有矫情,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接着有什么不好的。
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握着她的手走下马车。
就在这时,一辆大马车停在他们马车的左手边,这马车很宽大,轮子还涂着黑色的油漆。
只见从马车里走出来四个长衫的少年和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还有个蓄着八字胡的中年褐色衣服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他们身边。
这时,那个山羊胡子老者看见了钱君宝,眼睛一亮,快步向这边走来。
“子瞻,你怎么会在这?”
钱君宝拱拱手,低声道:“学生见过程夫子。”
“你的身体都好了?”老者看着他笑问。
“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