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钟宅的人,过了一个相当清静的年。年后,第一次朝会上,圣人提出来退位,直接宣布由二皇子接位。无人不震惊,而且圣人根本就不曾给人质疑的余地。大家震惊之后,选择接受事实。
钟池春震惊之后,跟钟家的男人们凑在一处说了一会话后,大家赶紧各回各家安分守己下来。回来后,他在房里坐一会后,起身拥着闻春意大笑起来,笑得闻春意伸手直接推他好几下,他这才好心低头跟她低声说:“我就在想,以圣人这般英明的人,他如何会行那平常事。”闻春意用迷茫的小眼神瞧向他,瞅得他心软下来,原本不想说的话,又多说了两句,说:“宫里的事情,那可能轻易传出来,何况是有关圣人身体这样的大事情。”
闻春意把他的话,在心里过了几遍,多少有些明白过来。圣人心里大约早了决定,那些话放出来,就是在查看众生百相。闻春意是一个大俗人,她觉得就这样甚好。没有血腥的宫阙事件发生,虽说日子这般平顺的过度,让人有一种做梦一般的不现实感受。可对于平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世道。
闻春意想起来一些事情,又低声开口说:“咦,还有大皇子呢?”这一代的圣人宫里比较的清静,有结发之妻的皇后,另外就只有几名妃子服侍。钟池春侧目而视闻春意,低声说:“我听人说大皇子不喜处理琐事,他一直有心想做游山玩水的贤王。知子莫若父,圣人不会为难儿子。”人各有志,闻春意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把钟池春瞧得笑了起来。说:“慈不掌兵,仁不掌权。那两年皇子们在前线,我曾经听人暗示过,这两样大皇子都占全了。”
这几年,钟池春会跟闻春意多说一些外面的事情,可是不应该说的事情,他依旧是一语不发。如今他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让闻春意很是诧异的瞧着他。直肠子般的跟他开口说:“你从前不会跟我说这些话。”钟池春一脸大男人的神气瞧着她说:“那时你年纪小,我跟你一个小女人说这些事情,说了你也闹不明白。反而会无事多想事出来。”闻春意听他的话,一时恼怒起来,伸手就去拧他的脸。钟池春由着她闹了几下后,这才笑着躲闪开去。
钟池春的任命书很快下来了。要求他立时动身赶去许昌省接任知府职务。钟池春当天下午就安排妥当,一家人又赶去钟池画的家里。跟钟家三老太爷夫妻说了事情。钟家三老太爷夫妻两人瞧着他们这一家人神情淡淡的应酬几句,能留着用餐这类的客气话都不曾提一提。反而是一旁的钟池画夫妻有些不好意思,跟他们说一些关心的话,又很是亲切的关心了几个孩子的情况。
钟池春大约对父母也心淡起来。关心的跟他们说了后之后,再跟钟池画夫妻说了几句话,便一家人告辞而去。钟池画夫妻送别钟池春一家人后。他单独去了钟家三老太爷夫妻的房里,面向着父母说:“父亲。母亲,春儿这一去,没有意外的事情,大约是多年不能归来,你们明日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去城外送别?”钟家三老太爷直接扭头不语,钟家三老夫人冷声说:“他心里都没有我和你父亲,我们过去做什么?”
钟池画瞧着父母双方的神情,叹息着说:“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你们还不能放下来?晨哥儿兄弟几个这么可爱,你们都能瞧着不顺眼。这也是春儿和弟妹孝顺由着你们这般行事,要换成别家的儿媳妇,只怕早已跳脚,面上会做给别人瞧,内里却没有半分实惠给父母。”钟池春闻春意每年送来的年礼,钟池画夫妻瞧过之后,都认同是非常的用了心思。钟家三老夫人听大儿子这话,怒极说:“这么些年下来,你们还没有瞧明白吗?
那个女人害了我儿子一辈子,她生的儿子,又有什么好的地方。”钟池画眼神落到钟家三老太爷那里,见到他一脸赞同神情,他面上露出悲愤神情,说:“母亲,你当年为春儿瞧中的几个女子,有什么好?我就从来闹不明白,她们除去那时候的家世瞧着比弟妹好一些外,旁的,那有一处能配得上我春光明媚的弟弟。她们要有你所想的好,当年我和南弟两人绝对是会站在你们这一边拦阻的。
春儿当年要听了你的话,只怕你今日也不会抬头坐在这里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就从来没有听人提过她们后来的事?那几个女子凭借着娘家的势力,在夫家横行霸道,把公婆压制得服帖。”钟池画颇有些冷笑的瞧着钟家三老太爷夫妻,他们只瞧见那几个女子在他们面前做出来的温顺样子,从来不知那几个女子在家中行事嚣张。姜氏和陈氏那时知道钟家三老夫人的心思之后,就寻人仔细的打听过,所以一家人才会暗暗地全部支持着钟池春行事。
钟池画很有些灰心的瞧着钟家三老太爷夫妻,说:“父亲母亲,你们几时回别院?我让人准备东西。”钟家三老太爷转过头来,直接拿着茶杯砸向钟池画,见到他闪躲开去,说:“不孝子,竟然容不下自家父亲母亲。”钟池画瞧一眼地面上碎裂了杯块,抬眼正色道:“祖父在走之前的几日,特意招我去说话,如父亲母亲不去别院,如双亲行事依旧不为儿孙们着想,为了钟家一族的安宁,族人处置出族时,不许我们做儿子的出手拦截。”
钟家三老太爷夫妻满面震惊神情的瞧着钟池画,他们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瞧着他。钟家三老太爷开口说:“你们三人都成气不坏门风,族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