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冷起来,安城府的第一场雪还未到下来的时候,天一直阴沉着。闻春意从邻居们打听来的消息,这样的天气,一直要熬到第一场雪落下来。来了安城府之后,闻春意照旧禀持着与人为善和人交往,她与邻居们渐渐的多了一些来往。
这一条街上住的都是官府里当差的人,官职有高低,自然免不了要面对一些阿谀奉承的人事。钟池春把有些人事方面的事情,跟闻春意说得很是仔细,总之有一条,行的端正,轻易不去惹事,只要有理,就不用去怕事。闻春意是笑眼眯眯的瞧着钟池春,轻轻点头后说:“你在外面安心当差,我在家里,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钟池春被她的话惹笑起来,说:“行,我主外你主内。”
夫妻两人自那一夜之后,两人相处起来的感觉,如同是冻结多时的冰河,在暖日之下,渐渐开始融化一样,夫妻多年,在有第二个孩子时,他们总算慢慢的寻找到一种合适的相处方式。钟池春和闻春意私下里相处时,他举止之间明显轻松许多,不再时时保持那种正人君子的作风。而闻春意也不再他面前端着,能歪着时,她也会寻一个靠的地方歪一下。钟池春直到此时,方明白原来闻春意在他的面前,一直是那般的严谨行事。
他把话说出来给闻春意听,惹得她轻笑起来,说:“我家里的人,都知道我其实最不耐烦那些规矩什么,我只不过是大面上能守着规矩的人。所以在我到了年纪谈论亲事时,长辈们都有心帮我寻一户规矩宽松的人家。”闻春意说着话,斜斜的飘了钟池春一眼,当然这种小眼神,要是放在之前的话,她一定不会这般故意去瞧人。钟池春瞧着她的眼神,有些好笑起来,说:“你这是什么眼色。好象是对人瞧不上眼的表现。”
闻春意端正的坐定下来,她很有些不相信的瞧向钟池春,说:“就是瞧上去没有风情味道,也不至于跟瞧不起人挂钩啊。你不觉得那样瞧人。格外的有味道?”“噗”钟池春直接笑起来,说:“你别在外面跟人乱学抛眼神,学不出十成十出来,反而学得象眼睛有毛病一样。”闻春意轻叹一声说:“前面进街处的刘太太,那日我进街口哩。坐在车上瞧见她送刘大人出门,就是冲着他这么一看,结果刘大人的脚步都快迈不开了。”
钟池春皱眉头瞧着她,想了想,低声跟她说:“刘太太是官家庶女,可她亲生娘却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你日后跟她来往,还是要长些心眼。”闻春意没有想过钟池春竟然这般的利害,把别人家后院情况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神让钟池春瞧见后,他摇头说:“你别这样瞧着我,这样的事情。自有人会跟我说。你仔细想一想一个绮年女子,长相和家世都算不错,好好的正房妻子不当,为何家里长辈不安排合适的亲事,偏把她嫁给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父亲的人,这人的官位还低,只是家景不错的人,还是做人填房,那一定是出身有问题。”
闻春意轻吸一口气,住在一条街上。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和刘太太都打过几次交道,瞧着就是一个年青爽直的妇人,说话非常的欢快。待人瞧上去非常的懂得眼色。当初介绍人说她是五品官员家的女儿,是刘大人的妻子。闻春意是初来的人,不明白别人为何会这般的特意介绍她。后来,大家来往两次之后,自有人说起刘太太的来历。她是刘大人的填房,生得娇美。很会讨自家男人的宠爱。
她嫁给刘大人好几年,一直不曾生育过孩子。当然刘大人也不着急着再要孩子,他前面的妻子已经为他生有儿女,再加家里的庶子女,早已经儿女成行。而这位刘太太别瞧着年轻,几年下来,在刘大人面前已经是说一不二。听说当年刘大人为了娶这样一朵高岭之花进家门,打点她娘家一大笔银子。她进了门之后,每年送回娘家的节礼,丰盛的让人眼红不已。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曾把刘大人的家世说得明白,以至于闻春意打心里为她惋惜不已。
钟池春瞧着她的神情,他轻轻摇头说:“那家娶亲,会不把男女双方的背景打听得清清楚楚。听说那位姨娘极其会哄人,在内宅里非常的霸气,她生的女儿又美艳,一样懂得哄当父亲的人欢心,这位父亲是有心想把她往高嫁,只是总是碰不到合适的对象。就这样一年拖一年,后来刘大人偶然见到刘太太,又恰巧此时刘太太父亲遇事,机缘巧合成就一桩良缘。”闻春意却不相信这种偶然的事情,只怕是做嫡母的人,已经到了容忍的极点,借着机会把刘太太嫁了出去。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眼神,笑着伸手轻摸一下她的脸,说:“总算没有笨到极点,还知道这世上那有这么多偶然的事情。那位官员的年纪大了,他一心想调往距离故里最近的地方,恰巧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平调回去,只是他在任里花的银子太多,需要一笔银子补漏。而刘大人家里懂得经营之道,银子正太多炽烈之际,双方自然是一拍即合成就美事。”闻春意对那位官员的事情,相当的好奇起来。钟池春都知道的事情,那上面的人,未必不会清楚那位官员的底细。
闻春意有心想把话问了出来,又觉得自个好奇心太重。钟池春瞧着她的纠结神色,他轻轻笑了起来,说:“那人虽说家事有些糊涂,花银子比较多,公事的方面还算是能干。闻春意“哦”一声之后,一脸佩服神情瞧向钟池春,她只差没有生就